景嗣深吸一口氣,放下騎士鎧甲的麵罩,然後手持太刀站到了所有足輕的前麵。這一具“高達”沉甸甸的壓迫力似乎也讓剛剛還猛攻不止的武士們感到了為難,但是其中還是不乏有勇猛者挺著大槍向前衝來。
景嗣則幹脆利落的直接用左手打開了槍尖,右手手持太刀一刀麾下,陣斬了這個腦漿少於肌肉的家夥。
“在絕對的防禦力之前,機動性什麼的都是渣渣啊,”這樣感慨著,景嗣不小心說出了一個三國時代非常著名的死亡FLAG,“誰敢殺我?”
“砰!”幹脆利落的槍響,的確,信友是沒有購入過鐵炮,但是不代表所有清州武士都不會自掏腰包購買鐵炮。帶著強大勢能的鉛彈成為了笨重鎧甲的克星,直接打穿了胸甲,打進了景嗣的肉體。
“教練!他作弊!”接著,這台已經討取了六名武士的剛大木終於被擊墜了,在身後足輕們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緩緩倒地。
而織田軍此刻也總算突入到城內,接受了所有足輕的降伏後便把他們遣散了,畢竟還是清州町的民眾,下次征集起來的時候就是信長的軍勢了,也沒有必要無端殺戮。一千多人在以意氣風發的紅色披風小公主的帶領下,搖晃著木瓜紋靠旗衝到了二之丸將所有負隅頑抗的信友武士格殺。
“恭喜公主了,公主的初陣就奪取了清州,想必在家中的地位也會大大提高,徹底壓服那些同僚們吧。”平手政秀衷心的看著自己徒弟的成長,畢竟這個孩子之前的行為怎麼看都不是一個英明之主,僅僅是一個流浪於山野之間的頑童了。看著同僚們一個個倒向信勝一派,作為堅定支持著信長的老師他也感到亞曆山大,如今憑借著此番功勞,他身上的壓力也能大大減輕,是發自真心的看著眼前少主的成長。
“奪下一座已經被攪得天翻地覆,主將死去的城有什麼好欣喜的,”當時織田蘿莉反而顯得非常淡定,畢竟她的野心可不隻限於清州一城,尾張一國。
“政秀,等到我攻下了北方齋藤的稻葉山城,你再為我慶功不遲。”織田蘿莉一邊順著台階登上天守閣,一邊說出了不得了的豪言壯語。
“先不提這個了,剛剛立下功勞的色……景嗣在哪裏?我要見他。沒想到這條狗還是挺能幹的啊。”
而剛剛隨景嗣突入城中的武士們則麵麵向覦,最後還是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家夥為難的稟告,“公主大人……景嗣奉行他,剛剛被信友方埋伏的鐵炮所打中,現在在天守閣中由軍醫治療,生死未卜。”
“什麼!”
死亡到底是什麼感覺,恐怕沒有人比這個叫做上條景嗣的家夥更加清楚了。多次頻臨死亡但是多次被拉回來的他又一次來到這個沒有光芒和色彩的黑暗空間,感受著生機的消逝。
“其實這樣也不差吧,”自言自語的呢喃著,然後想想如果知道自己死了之後,朋友們,家人們會有什麼反應呢?
“老爹是不會哭的吧,畢竟他兒子是一個非常不孝順的家夥。老媽呢,誒,老媽我要來天國看你了。”
“朋友們應該會很意外的吧,說好禍害遺千年的。”
“愛著的那個家夥呢……會不會傷心呢,大概不會吧……畢竟每年中國遊客在日本失蹤的那麼多,況且,她不傷心的話,那豈不是更好。”
這樣的想著,似乎身體更加輕了一點。
“信秀大叔很感到可惜吧,畢竟難得找到了一個能得到他家女兒承認的老師。”
“信長呢……”
那麼信長呢?
攻下清州以後日子會好過很多吧,按照她的天賦,應該會按照原來的曆史軌跡,一統濃尾,然後上洛成為實力大名。挫敗多次織田包圍網,在即將踏上天下人的寶座的時候……
又想起了那個在業火中孤寂起舞的身影了。
背負著惡名和敵意,即將要終結這個吞噬了無數人生命的亂世之時。
被信賴的部下所背叛,把自己的理想和願望埋葬在那座小小的寺院中。
身為普天之下的霸王,接受無數大名的朝拜。
但是……為什麼會感到,信長那家夥會很寂寞呢?
孤單的坐在天守閣上,沒人能理解她的想法。
“那種事情啊……不可以讓它發生。”
“因為,我可是織田信長的老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