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嗣早就換下了之前早就被血跡浸透的黑色和服,而是穿著上一件相對帥氣的陣羽織,頭戴著烏帽子,頗有一份大將氣度,坐在行軍馬紮上看著眼前除了身高嚴重縮水之外鎧甲厚的可怕的剛大木君,然後用溫和的語氣寒暄。
“啊啊,老板果然是爽快之人,能夠這樣不動幹戈的解決事情當然是最好了。”
“哪裏哪裏,還得感謝諸位大人高抬貴手啊。”此刻伊藤老板似乎覺得這個聲音在哪裏聽到過,仔細回想卻又很難想起來,畢竟開店的人嘛,每天要接觸的人也是相當的多的。
“為了感謝誠老板的誠意,所以,在下也有離我有相贈呢。”鬆明火把燃燒的很旺,但是烏帽子恰好形成了了陰影,遮擋住了此刻景嗣的表情。
“誒?那是?”
“噗嗤”,刀尖刺入肉體的聲音,特地挑選了最為柔軟沒有護甲保護的脖頸刺入,而此刻手持火炬的武士也適時的離開。
驚訝的看著眼前不守信用在一瞬間拔刀出鞘刺穿自己喉嚨的野武士,伊藤想不通為什麼對方必定要殺人滅口。聲帶被刀劍攪動著,已經發不出任何有意義的單字和聲音,即使是想要通知店裏的夥計也無能為力。
不過很快誠老板就想起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應該就是幾天帶著織田家小公主來店裏討價還價的織田家奉行吧。現在他怎麼可能會成為野武士然後在清州町打劫?
串聯起時間的伊藤誠君總算隱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不過他已經沒有任何機會告訴別人了。
“誒,兩天裏已經殺了四個人了,看來我還真是適合這個時代,”景嗣有點自嘲的想著,順便在黑暗中解下了眼前剛大木的武裝,然後一邊換上一邊感歎著自己原來至少也是奉公守法,就連黑網吧都沒去過幾次的地地道道的良民啊,來到這個時代以後已經接連殺死了四人。如果說前三個還是正當防衛,如果不能殺死他們就會被殺而無奈出手的話,眼前這個商人則是完完全全的出於自己的立場而失去生命的。
稍微抱著一點歉意,景嗣問了一邊的足輕這個家夥的姓名。
“啊,那個是伊藤屋在這裏的代理,伊藤誠先生。”
原來還有些內疚的景嗣聽到這個名字之後,頓時心中的那些小困擾就煙消雲散了,而是穿戴整齊,命令一邊的足輕把這個家夥的首級割下來,然後打聽一下他有沒有叫做桂言葉的妻室,有的話就把首級給她送去。
於是,剛剛送來一千貫軍資金的剛大木走上了回到伊藤屋的路,隻不過機體還是那些機體,主人都已經換了一茬。
在夥計們看到老板安然歸來放鬆了戒備的時候,三人突然暴起向身邊的人發起了進攻,毫無預兆的突襲很快就把那些沒有經曆過戰陣的生意人給嚇呆了,十四名夥計中八名被當場斬殺,而其餘六人則乖乖的解除了武裝蹲在倉庫裏。
景嗣指揮著手下把所有戰利品搬出商人屋,這次行動光光就是銅錢就繳獲了八千貫,這些將是作為戰後戰利品上繳的。至於其他的金銀貨幣數量不多則被景嗣私吞了,雖然說數量少了點但是至少也有個近千貫。
關於武備方麵最為重要的目標火藥則奪取了三桶,鐵炮三十支,長槍和太刀各近五十支,收獲頗豐的景嗣命令將火藥留下一桶,然後讓眾人撤出商人屋。
對於這些見過了掠奪場景的夥計,景嗣的確沒有考慮過留下他們的性命來,即使說他們不知道,但是伊藤屋的實力在尾張伊勢一帶還是非常大的,如果屆時伊藤總十郎來責問這件事情,不管是林秀貞還是信秀都會很麻煩吧。
一邊為自己找著理由開脫,一邊就著鬆明火把點燃了作為繳獲品的南蠻舶來卷煙,這個時候香煙也沒有什麼純度之說,隻能說夠勁。
“咳咳,”被煙味嗆到裝逼失敗的某拔刀齋立馬丟掉了煙頭,點燃了早已經準備好的引線——本來就是鐵炮的火繩。然後一邊幽幽的歎息著什麼“誠哥千古”什麼“鮮血的終末”,一邊遠離了馬上就要爆炸的商人屋。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純爺們從來不回頭看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