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嘶聲代替了回答,織田蘿莉似乎也意識到了大事不好,但是還是盡責的說明,“尾張並不產馬,但是前些日子一些三河商人行商經過的時候,似乎是獻給了清州殿一些馬匹,恐怕騎馬武士的話,應該有二十騎以上了。”
聽到這裏,景嗣反而停下了腳步,然後放下了懷抱中的織田蘿莉,用著難得的認真語氣分析,“如果對方把騎馬武士按照扇形散開然後進行搜索,我們是絕對不可能用兩條腿跑贏四條腿的。現在繼續盲目逃跑的話,隻不過是給騎兵一個獵殺目標而已,就像被圍獵的獵物那樣。”
“那麼色狗你還有什麼更加好的策略麼?”大概是猜出了景嗣的用意。
“所以啊,如果為了增加搜索的扇麵寬度,相對來說人員密度就會很稀疏。”清州附近的植被密集度還是相對不錯的,如果單純找到一個不讓騎兵發現的隱蔽處並不算難,但是能不能逃過後續足輕的搜索就難說了。
“公主殿下,我記得你好像打算建立一支騎兵備的吧。”景嗣露出了招牌的壞笑,然後解下了信長背負的鐵炮,再次檢視了一下擊發裝備沒有問題。
“那麼,織田上總介大人,給臣下看看你作為武家之女的覺悟吧。”
……
事實上被偷襲而死的織田信景不是別人,正是信友那個老禿頭的嫡子,也是理論上的下一代清州織田家督,所以才拜領了織田家宗家的通字信字。大概是因為平時不積德,踹寡婦門,強拆之類壞事做絕的織田信友不但頭上一根毛都沒長,即使是擁有了十幾個妻妾,膝下也隻有一個信友這一個嫡子。我們且不論是不是這個老男人頭上發綠喜當爹了,但是老年喪子的悲痛讓這家夥總算是有了一點織田宗家的武家氣概,立馬命令奉行召集了軍勢和家臣,對整個清州附近繼續搜捕,務必要把那個自稱緋村拔刀齋的浪人給碎屍萬段。雖然擅自召集軍勢一定會引起信秀的警惕而被幹涉,不過隻要同時抓住了織田家的下一任家督小公主信長的話,那麼想必即使是尾張之虎也不敢亂來。
此刻的信友難得穿上了出征用的大鎧,有了一城之主的樣子,被親衛簇擁著在清州城下町的陣屋設下了陣幕,並且派出了蜈蚣騎聯絡早對織田信秀不滿的犬山城城代織田信清協助阻攔來自那古野方麵的軍勢。
自信秀掌權以來,織田信友在尾張就成為了傀儡/無能/酒囊飯袋之類的代名詞。他也知道如果一直維持這樣的態勢,遲早有一天織田宗家會被納入信秀的麾下,但是目前保有清州一城的他並沒有實力直接麵對信秀。以自己嫡子信景之死為契機,這隻曆史上還要過幾年才會爆發出對於織田分家怨氣的老烏龜總算按耐不住,提前伸出了頭。
陣幕當中的所有武士也驚訝的看著以前沉迷於女色和享樂之中的家主頭戴白色布條,神情激憤的不斷派出使者聯絡清州各城城主,眼見就是要和尾張之虎撕破臉皮,重振主家的地位了。
“派出使者聯係倉岩織田信賢,如果他肯出兵相助,那麼我就把下四郡割讓於他一郡,想必這個貪婪的老家夥肯定會出兵的吧。”
“回清州找到守護代斯波大人,向他申請大義的名份,就說奉行信秀欺淩主家,請他聲援我們的出兵。”
隨著一隊隊使者的派出,信友算是徹底豎起了旗幟,誓要和尾張之虎分出一個高下。
而此刻的那古野城在發現清州城集結軍勢之後,織田信秀則立馬召集了平手政秀,林秀貞,柴田勝家等家中宿老進行了軍議。
“叫荒子的前田利長迅速集結軍勢,監視信友的舉動。我們則稍後出陣,務必弄清這次清州殿突然出兵的原因。”
信秀相對於還是一個比較傳統的武家,雖然近年來因為想要和女兒溝通的原因也接觸了不少新銳思想。但是讓名義上臣屬於信友的他直接以下克上,攻下清州滅亡主家的話還是有所顧忌。雖然說北麵的醬油販子蝮蛇齋藤道三子就是一個篡國大盜,但是信秀還是傾向於用一種和平演變的方式吞並清州。
“如果對方進攻我等怎麼辦?”說話的是平手政秀,這幾天他忙於政務,所以才把信長托付給了景嗣,“況且公主大人和上條奉行似乎還在對方的領地內啊。”
“信友未必有這個膽量……”沉吟片刻,信秀做出了決斷。
“不過他們如果敢動吉法師醬一根毛,就不要留情,給我踏平清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