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巍峨的哀牢山有一個天然山脈——雨多麼,那裏住著九戶人家,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村婦正望著天空一朵奇形怪狀的彩雲發呆,突然感覺肚子好像被人用力踩了一腳,痛得她齜牙咧嘴,眼淚嘩嘩往下掉,快三年了她第一次感應到胎動,於是她喜出望外的走到門外,眼巴巴的看著忙碌在田裏幹活的夫君,巴不得現在他就回家,可她張了幾次嘴還是忍住沒有喊出來。
她輕輕地撫摸著肚子來來回回,一遍又一遍,她清楚的感覺到孩子在肚子裏翻了個身,還申了個懶腰。
她驚喜的淚眼婆娑,慢慢的向田邊走去。丈夫看見老婆這麼快又來田裏,肚子餓的咕咕叫,氣不打一處來,怒氣衝天道:
“你這個婆娘是咋回事,我都快餓死了,不趕緊在家裏煮飯,來幹什麼?”
“孩子踢我了,你陪我到醫院檢查一下吧。”
“胡說八道,你聽說過誰懷胎三年不生的,更不要說見過了,趕緊回家煮飯。”
“大山,跟你說真的,你不相信,這個日子還咋個過呀,你過來摸摸看,還在動呢。”
落大山看老婆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感覺事情不對勁,再仔細一看,老婆山裏花麵無血色,略顯青黃,趕緊放下手中鋤頭,三步並作兩步走,衝過去扶住山裏花,連忙跟不遠處的爹媽打了個招呼就匆匆忙忙往家趕。從院子的角落裏推出小三輪,到灶屋(廚房)裏拿了一把凳子,順便在鍋裏抓了一把冷飯塞進嘴裏,一邊用力嚼飯一邊走到小三輪前,把凳子放上去,然後撫山裏花做好,不緊不慢的向城裏趕。
約麼過了兩小時,小三輪來到了公路上,車來車往。因為小三輪裏麵做著的是兩個人,落大山始終不敢加快速度,依然不緊不慢的趕路,太陽可不會因為某個人而停下腳步,走著走著就下山了,路邊的路燈照射著緩步而行的小三輪。
大山全身布滿細汗,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著,終於路過一個小賣部門口,輕輕地踩刹車停了下來,當他邁下小三輪時候,才發現腳底板都麻了,一瘸一跛的進店買了兩袋蛋黃派和兩瓶水,回來才發現老婆也是非常吃力的做在凳子上,汗水、淚水都在往下掉。
來到市醫院已經是晚上十點差一分了,隻能向值班醫生說明情況,值班醫生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向住院部求助把他們安頓下來。奇怪的是他們剛辦完住院手續,肚子就出奇意外的平靜了,一直住了一個星期也沒有任何動靜,醫生說他們農村人沒見過世麵,還沒有到預產期就大驚小怪的,胎兒很健康很正常,讓他們回家到預產期再來,大山也是哭笑不得的去辦理出院手續,這一回回到村裏又得讓大家笑話,懷胎三年就算了還上演了這麼一出,丟人都丟到姥姥家啦。
“聽說大山跟老婆一起去城裏生娃子了,怎麼一個星期一點動靜都沒有?”
“生個毛呀還生娃,要是真能生娃早就生了,你看挺著個大肚子都幾年了。”
“應該是不會生娃,故意裝出來給別人看的。”
“這樣多累啊,不會生就不會生,何必裝羊呢?”
“閉嘴,他爹來了。”
就在他們辦完出院手續來到醫院門口時,肚子裏的小孩突然來了個鯉魚打挺,痛得山裏花一聲慘叫,暈倒在小三輪上。兩眼發黑臉冒綠。落大山直接傻眼,把小三輪往值班保安一靠,抱起山裏花就向急救中心跑。
“山裏花家屬,誰是山裏花家屬?”
落大山手忙腳亂的舉起雙手:
“我是!”
“原來是你啊!農村來的吧,一點都不知道疼老婆,你看看多危險,再來慢十分鍾,就等著為他們準備後事吧。”
大山也惱火了,一把把出院證摔在護士臉上,
“什麼破醫院,你自己看吧!出了事要你們醫院賠。”
護士看著出院證,也是兩眼發直。
就這樣他們又重新住回婦產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