瀏陽河紅毛圍子是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村莊。
村落散落在羊古巷的兩岸。
年輕人大都進城打工去了,留下的很少的一部分年輕人在家裏,而大部分是老弱病殘在村子裏。
文子在家呆了不到一年,苦等三兒無果的情況下,呆在家索然無味,似乎也沒有什麼發展空間。
文子嫁接的沃柑也因為一場大雨淹沒後,沃柑樹苗也被水浸泡後慢慢死去。
幾年來文子的勞動化為烏有。
他不得不再次進城務工。
文子在經曆和三兒的愛情後,似乎是飽經風霜的老男人了。
其實也不過二十四歲的男孩子。
秋收結束後,文子帶上灰桶和漆匠的工具,背著幾年前的背包。
生活一切似乎沒有多大的起色。
家鄉通往市區的大道過去泥濘不堪,而現在鵝卵石和沙子隔那麼遠就有一堆。不久這裏將成柏油馬路了。
文子通過師兄弟介紹來到市區的麗華大酒店。
這個酒店建好不久,門窗在安裝。
一到十五層的外牆和內壁加起來上千萬平方米都要刷上888漆和牆漆。
這次大規模的油漆業務在不到三個月時間要完成。
承包業務的老板不得不通過各種關係招攬油漆工。
秋冬季節,天氣乍冷。
麗華大酒店的後院,老板招募的油漆工人早晨七點半集合在這。
他們站成了三行每行十個,有男有女。
千姿百態,就像一群殘兵敗將。
頭頂著雞窩草、麵容憔悴蠟黃、睜不開眼、打哈欠、擤鼻子、咳嗽、抽煙……東倒西歪。
每個人的腳下一個灰桶,裝著討生計的工具。
老板可顧不上這些形象。
這群散兵遊勇能把承包的工程又快又好的完成,他就能大掙一筆。
拖的時間越長他掙得越少。
他簡單的布置一下怎麼動工,又從自己熟悉的工人選了三個做組長帶隊。
文子是其中一個。
文子站在前排的C位。
他扭頭環顧四周,發現有一個有眼緣的女孩,大概二十歲左右。
他嘀咕著:生活要繼續,過去就過去了,自己也不小了應該結婚生子了,這又是一次機會。
包工頭布置工作。
……
包工頭宣布散會。
大家提著灰桶陸陸續續隨著組長到施工現場。
從樓上開始,分三隊。
文子帶著隊伍的十個人中有兩個女的:一個年紀偏大,體型微胖,個子較高,說話大聲大氣;另一個年齡大概二十左右,小巧玲瓏型的,身高不到一米六,說話不急不慢。
文子立馬對小個子的女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文子對十個人工作作了安排,每兩人一組。
文子和這個小個子女孩負責刷門窗。
兩人相談甚歡!
“我叫柳青。今年滿二十歲。73年屬牛的。”
女孩歪著頭微微一笑。
“叫我文哥吧!我二十四歲!70年屬狗。”文子暗喜!
他偷偷細看女孩,圓圓的臉蛋皮膚緊致光滑,紅彤彤的,柳葉眉,桃花眼。
“你有女朋友沒?”柳青問。她微微一笑來個歪頭殺。
“我,……。”文子陷入沉思。
戀人三兒已有一年多沒有聯係了,也不知道到底到哪去了,肚子的孩子估計也被人流了。
文子有些難過!
“怎麼了?有故事?”柳青盯著文子,桃花的眼睛,冒著星星。
文子一回神說道:“以後慢慢告訴你吧!都過去了,目前單身漢一個。”
文子仔細地用紗布打磨著門窗。這是他們的第一道工序。
把木製的門窗打磨光滑才能上油漆。
“你有男朋友沒有?”文子邊幹活邊問。
“不能耽誤幹活!”文子心想。
“我愛的人愛了別人!”
文子聽了感覺像吞了個綠豆蒼蠅,好感頓時消失了一半:
“真可惜一個可口的蛋糕被別人先行咬了一口。”他有些失望。
他轉念一想:“這個年代二十歲沒有談過戀愛的,大概在幼兒園吧?”。
“能說說你的感受嗎?”
“以後說吧!故事長著呢?”柳青大方說道。
她道出實情,她壓根就沒有打算跟文子戀愛結婚。她心裏想著的是那個她愛的人怎麼樣才會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