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禮物(1 / 3)

夜宮門 暗道

今夜就要圍捕雲為衫……宮遠徵便蹲守在密道之中。密道狹窄幽暗,卻讓宮遠徵的心,安靜下來……回想自己出發前所發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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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徵宮 廂房

天色十分昏暗,滿天的烏雲仿佛要下來了一般,周圍環境也變得陰沉。雷聲不停,震耳欲聾,閃電刺目,充滿了讓人不安的氣息。

此時,一身夜行服的宮遠徵在銅鏡前,整理著他的黑發。因為未及弱冠,頭發自然也沒有哥哥們的長。很多小碎發整理不久,又會隨著他的動作,掉落下來,讓他很是煩躁。

收拾餐碗的允禾見狀,便走到他身後,輕輕接過他的淩散的長發,宮遠徵瞬間安靜一下,一動不動也任由她擺布。這麼多來,他早已習慣她幫自己整理頭發了。

但每次幫宮遠徵束發,允禾都很是不安,哪怕她心裏是喜歡這身打扮,幹淨利索。但這也正意味著危險的到來。

他的每一次束發,都是需要打鬥……

兩人無言,室內的燭火一跳一跳,微弱的光線,時明時暗。

宮遠徵透過銅鏡看到允禾的臉。這張臉好熟悉,卻又很陌生……他好像從來沒有好好看過她的樣子!修長的眉毛下,長睫毛一剪一剪,她的眼睛最是好看了!像極了陽光下耀眼的寶石……讓人與她對視移不開眼的同時又心生羞澀。

允禾動作輕柔熟練地幫他整理著。那一縷縷的烏黑的發絲,在她手裏貼貼服服的,仔細地掛上小鈴鐺,很快,那一頭不服帖的長發,就變成一條條小辮子乖巧地搭在他的肩上。

允禾輕言笑道:“公子,這一頭的小鈴鐺,當真打算係到行弱冠之禮嗎?”

宮遠徵瞳孔一顫,沒想到允禾突然說出這番話,有些許驚詫。心想:難道她……不喜歡?

“不過,這樣叮叮當當的響聲,聽著也讓人賞心悅目,沒那麼可怕……”允禾又微笑說。宮門中的下人侍女,都畏懼這個喜怒無常的徵公子。特別是他喜歡製毒下毒這個惡趣味……

這一個瞬間,宮遠徵有些錯愕……自己居然考慮她的喜惡……

宮遠徵看著鏡子裏的允禾出了神,嘴角不禁勾起了笑意……

有一種,爹娘還在時,家的感覺……

那時候,娘親也時常在這銅鏡前,為爹爹梳發……雖然那記憶恍如隔世。那麼多年以來,這也是他第一次回憶起父母尚在的過往……

小時候因為不哭不鬧,都被說沒有心。他隻是不明白為何要哭?他不明白哭可以改變什麼……他難過,但他為何要哭呢?

可後來哥哥說,因為流血可以告訴別人,你的身體受傷了,而流淚,可以告訴別人你的心受傷了,有時候傷心和難過,看不出來,需要眼淚去告訴別人。

宮遠徵低垂著頭,一瞬間眼淚順著麵頰滑落下來……

——以前我想長大,是因為我想守護我愛的人,現在我不想長大,因為我在留住愛我的人……

他終究是失去了父母,但他也終究不再寂寞無助!因為他有了她……

眼看散落的頭發也被整齊束於朱冠之中。最後允禾為她綁上護額。

宮遠徵整理好思緒,轉過身麵對著允禾開口說:“什麼虎狼之詞?去把本宮主的金絲手套拿來!快去!”

“是……”允禾抿唇一笑轉身下去了。

在允禾轉身的那一刻,宮遠徵的眼角眉梢都透露著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