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告訴了菲尼有關“幽靈船”的事情,祁昱像是卸下了身上的一個重擔,病情很快好轉起來,祁炎和祁姍也慢慢適應了長期的航行,不再翻來覆去地暈船,一屋子的人經常在好天氣裏一同到甲板上看水手們打魚,或是··· “不不不,是祁炎不是‘起眼兒’!”自從祁炎恢複了健康之後,就每天拉著別人學習其他國家的語言,順便···強迫別人學習漢語···
“起眼兒···”菲尼的漢語已經說得非常好了,但是為了逗祁炎,每次他都是瞎說一氣。
“是祁炎!祁炎!哥這麼**倜儻瀟灑不羈的名字怎麼被你讀的這麼難聽!”祁昱坐在甲板上一邊曬太陽一邊默默的想,這姓祁的小兔崽子怎麼被林姨管教的腦子都不好了?!
另一邊,祁姍一本正經地在和海大叔以及一位華人水手談話,“是的,就連經驗豐富的老水手都···”“對於海上風暴,我是這樣想的···”“啊,金槍魚自然是在晚上捕撈比較容易···”“旗魚可以長到好幾米啊?”“···”
祁昱扶額——這對兄妹除了模樣都很耐看之外真的是一點孿生的跡象都沒有。
海上風平浪靜,偶爾幾朵碎雲飄過,祁炎仰臥在甲板上,不再看打鬧的一群人,想起幾天前深夜所遇到的大船來。
“這是什麼?”一旁的奧斯,菲尼的妹妹指著祁昱腰間的一個掛墜問道,祁昱看了一眼,是臨走時他在箱底翻到的那塊,帶著字母“w”的金屬片,畢竟是母親的東西,祁昱就掛在身上當護身符。
“是我媽媽留下來的東西,你喜歡嗎?”祁昱用英語問道,奧斯聽完靦腆的笑了——她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在笑,“東西很漂亮,你媽媽一定也很漂亮。”祁昱沒好意思告訴她,其實我不好看,我媽也不好看,因為我長得像我媽···
大家正開心地聊著天,船上突然響起了緊急信號,所有的水手都集中到了甲板上,
“發生了什麼事?”祁炎一下子蹦起來問道,
“哇哦···”
“哇塞···”所有人都情不自禁驚歎,因為大批大批的魚群翻湧著從船身兩邊遊過,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如流光一般的小銀魚,飛快滑行的大型金槍魚,還有許多祁昱叫不上名字的熱帶亞熱帶魚類,都像受了指引般向船身湧來。
“所有水手,帶上魚叉,跟我上小船,負責處理食品的人在船上負責接應,對,戴維,你跟我來···”
大副用一口純正的美國嗆高聲指引著大家,他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打完這一票,就可以返航了。
忙的不僅是船上的人,奧斯和祁姍齊整整地拿出手機在拍照,女記者和她的跟班也開始錄像。
菲尼一下子跳上一條離他最近的子船上,袖子高高地挽起,胳膊上的線條流暢而性感,祁昱也站起身,剛邁出一步,一股奇怪的陰森冰冷的感覺突然彌漫在他的全身。他眼前一花,急忙扶住身邊的水桶,這時···
魚兒,上鉤了。
祁昱往身後看去——誰在說話?
可他靠著船柱,身邊並沒有人。
所有人都在忙著抓魚,沒有人發現他的異樣,一股濃濃的不安從祁昱腰間傳來,他抓緊了帶著字母的銅片,一種似乎與生俱來的危機感不斷提醒著他——趕快逃開這個地方。
祁昱強壓下戰栗,往艙門挪去,這時海上突然吵了起來,他回過頭,聽見有人在喊:
“快!誰來把他拖走!不!裏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