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墨淵垂眸點了點頭。

“我可以等。”

冷峻的麵容沒有一絲表情,但能聽得出來非常的誠懇。

他也沒有生氣,敏銳的聽覺自是也聽到了府內的怒吼聲。

能理解。

周管家隻好退身離去,不得不得罪的關上了府門。

跟在簫墨淵身後的一寬,其實也預料到了,瞧了一眼身後,送來的那麼多金貴的東西,歎了口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天都黑了,一寬看著大人還沒有動的意思。

府內在用晚膳的蘇婉兒也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阿淵走了沒有,隨便吃了兩口,就告退回了芙蓉院側房。

還在餐桌上的白蓉,看著婉兒情緒不高的離去,少不得要勸上兩句:

“老爺,婉兒這兒,你究竟是如何打算?”

蘇崇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沒有直言回答,反而問著蘇昊:

“昊兒,我記得你有兩匹赤兔馬,叫飛雲和流影?”

“怎麼了爹?”蘇昊抬眸有些不明所以。

“給我一匹飛雲。”

“啊?您多大年紀了還要騎馬?娘都不答應。”蘇昊擔心是不假,但更多是舍不得。

“我不騎,我送人。”

“爹,我再給您買一匹行不,再不行流影給您,那飛雲我訓了好久,好不容易現在挺合脾氣,我著實舍不得。”

蘇崇看向了白蓉:

“看到了嗎?這就是男人。”

“輕易得到的就不會珍惜,曆盡辛苦的才會疼惜,我蘇崇的女兒就那麼好得?一得就得到了?以後哭的是婉兒!”

“這點苦頭都吃不了,也省得來糟踐婉兒!”

蘇昊:......

好家夥,擱這兒等著呢。

“爹,飛雲給您了,明個我就給您牽來。”

蘇昊一副下血本的樣子,他可不想這姻緣壞到他嘴上。

蘇崇冷笑:“瞧瞧,就算曆經辛苦的還不是說拋棄就拋棄,就更別說輕易得到的了。”

蘇昊:......

蘇昊真想給自己扇兩個嘴巴子。

芙蓉院側房裏。

蘇婉兒心神不寧的,雖說有句名言,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可她真真是不忍心阿淵一直在那兒等。

榴蓮打了熱水回來,準備伺候蘇婉兒卸妝發,洗漱。

“榴蓮幫我拿紙筆。”

榴蓮心裏明白,很快拿來了紙筆,蘇婉兒伏在妝案上,寫下了兩行字後,交給了榴蓮。

“你悄悄去府門口看看,阿淵要是沒有走,你就把紙條遞給他,不要被人發現了。”

“小姐放心,我這就去。”

丞相府外。

高懸的半月,明亮清透,沒有一絲雲彩遮擋。

清冷的月光幽幽,灑在青石地上像是瑩著一層淺淺的霜白,唯獨那一道身影漆黑空洞斜長孤寂。

夜很靜,月很涼。

那雙月光照不到的眸子,垂眸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