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譯恍惚間被一陣嬰兒啼哭聲吵醒。

這喪屍堆裏怎麼會有嬰兒?他家父母怎麼不帶好他,現在滿地的喪屍,怎麼還會讓一個嬰兒……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思緒安靜了下來,是了,末世的嬰兒怎麼會在這裏呢?除了被棄還能有什麼原因。

嬰兒哭聲越發的清晰,就像在耳邊似的,徐思譯掙紮的睜開眼睛,首先入眼則是灰白的天花板,白茫茫的一片,中間吊燈的光有點閃眼睛,徐思譯下意識閉上眼,突然他跳起來,這是哪裏?

他環顧了四周,一眼就看到了桌邊的日曆。

我回到了7年前!!!徐思譯顧不得思考,便急忙跑到隔壁房間。

房間裏大床上睡著一個女子,她恬靜又美好。

時間大概是下午,柔和的日光透過紗窗進來給她臉鍍上一層金光,長長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乎因為嬰兒啼哭聲有擾到她,小扇子輕輕抖動了幾下。

徐思譯看到這個畫麵,眼睛有些發疼,像是有什麼異物想從眼裏湧出來的衝動。

他覺得這大概真的是在天堂,要不然這夢境怎麼會如此美好,連嬰兒的啼哭都削弱了幾分。

但很快嬰兒哭聲還是打斷了徐思譯的思緒。

他望向嬰兒,嬰兒小小一隻睡在女子的旁邊,臉哭的有點通紅,小拳頭握的緊緊的亂揮。

徐思譯伸手輕輕的抱過他,哪怕已經過了7年,對於抱嬰兒的姿勢仍未忘記。

“崽崽乖,別吵到媽媽。”

徐思譯把嬰兒抱到廳裏後先是檢查了崽崽的尿布,發現並不是拉了臭臭後,便想這應該是餓了。

上輩子因為陸錦瑟的奶水不是很多,家裏都會備有很多奶粉。

徐思譯單手抱著還沒他手臂大的嬰兒,搖晃著手臂,在廳裏踱步,嘴裏輕聲哄著懷裏的珍寶。

“崽崽不哭哈,爸爸給你衝奶奶。”男人溫柔的開口,像是不忍打破這場夢,又像是讓自己堅定的相信他回來了。

這時要是有旁人在,肯定會驚掉下巴,男人在常人眼裏免不得有點刻薄,實在跟現在哄小孩的溫柔似水樣子十分不符。

徐思譯本人長的不是當下流行的溫和如沐春風或者痞帥的帥哥,他本人很高,一米85的個子,眼白很白,但因為眼瞼有點長,與人對視的時候就像在居高臨下的蔑視別人,加上他本人也不經常說話,所以大家都覺得他非常不好相處。

徐思譯衝好奶粉後,搖勻放到適溫了才給崽崽,崽崽大概也是餓的有點久,奶嘴剛碰到嘴巴,嬰兒就開始猛得嘬,吸起奶來又急又狠。

男人看的有點呆,嬰兒大力嘬奶嘴的拉扯觸動到了他,這種真實感讓他終於有點反應過來。

他才顧得上去細看牆上的日曆掛牌,2066年6月20號,他回到了7年前,崽崽才出生20天的時候,離末世來臨還有10天。

前世徐思譯並不見得是個好人,他跟陸錦瑟之間也還不是夫妻。7年前的他才21歲,並未到領證的年紀,而陸錦瑟今年也才20歲,卻與他有一個兒子。

徐思譯生在南方的一個貧困縣,窮的就連高考都可以有優待降分的地區,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跟著奶奶一起長大,在他高考那年奶奶也過世了。

他隻身一人來到b市上學,而陸錦瑟則是這寸金寸土的b市人,因為爸媽出車禍離世後,陸家的生意財產便被她的伯父叔叔們瓜分走了,僅剩一套三室的房子,還是當初她爸媽買在她名下的,才免於被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