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睜眼，是我被王掐著脖子。
他冷冷說，“我沒想到，居然是你。”
我雙手掰著他掐脖子的手，想要搖頭，說不是這樣的，然後解釋這一切。
“是我。”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承認，我想要阻止，卻無能為力，“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殺了你。”
我在哭泣，絕望地搖頭，不是，不是這樣的。
零說，我們來打個賭。
賭什麼？
賭他會不會殺你。
我賭會。
哎呀，玩不了了呢，我以為你會說不會。
還用說嗎？
他手上的力度漸鬆，“你還挺狂妄。”他冷笑了一聲，然後從我口袋裏拿出了那把匕首。
那把——他送我，我卻殺了他的匕首。
下一秒，他向我拍了一掌，我被震的想吐，嘴裏有了腥甜的味道。
身子墜下去的時候，我想，這樣挺好，一命還一命。
******
再次睜眼的時候，處於一個很大的紙箱子裏。
跟之前不同的是，這裏不再是我一個人。有相，有車，有將，有大家……除了王。
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
那邊，相和車依舊水火不容，“誒，我說，你找到出這個破箱子的辦法沒有？”相抱胸，不是很耐煩地催促道。
車冷冷瞥了她一眼，“你行你上。”然後繼續去探查其它的地方。
將見我醒了，十分驚喜地說，“零，你醒了啊。”
我勉強給他個笑容。
相看了我一眼，然後扭過頭去，說了一句“哼。”
慕依舊在相不遠處站著。
車和樹都朝我極淺地笑了一下。
我艱難起身，這一切，真實又夢幻，讓我感到害怕。
我是零，但零是我嗎？
突然箱子顛簸了一下，然後動了起來，天旋地轉，時不時被石頭磕碰著，這個箱子是極其柔軟，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能撐起來轉動，但是依舊能觸碰到外麵的東西，比如平坦的地和尖銳的石頭……
“樹！”
相驚呼出聲，我忍著不適睜開了眼，看見樹躺在離我不遠的地上，頭和肚子都被黃色的東西穿入。
車探了探樹的鼻息，然後對大家搖了搖頭。
就這一會兒，剛剛還在前麵跟我揚起笑容的人，下一秒便死了。
在相低低地咒罵中，我知道了不少信息。這個箱子質地極其柔軟，韌勁極強，她們用刀劍也戳不開一個窟窿。
而我們所處的這個地方，是山坡。她們從山頂開始一直滾落到這個位置，雖然不知道是怎麼進去的，但是她們感受到一定有人在操控。
我閉了眼，然後驚恐地睜開眼，這個山坡的十米開外，是懸崖。
掉下去，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相這會沒了之前的氣焰，頹喪地坐了下來。
我一時無言，麵對生命即將逝去的恐慌，以及對她們無法細說的愧疚。
這時候，外麵傳來一句又一句極輕的呼喊，“姐姐。”
姐姐，姐姐，姐姐……
所有人安靜下來，靜靜地聽這一句“姐姐”。
從遠及近，由模糊越來越清晰……
“是玉！”相高興地喊，“我在這裏，玉，姐姐在這裏！”
我的心突然揪了起來。
“姐姐，姐姐，我當然知道你在這裏。”玉天真地著回應道，還拍了拍手。
相很高興又焦急，拍打著箱子，“玉別怕，姐姐待會就出來。”
“不過，你出不來了。”
玉的話給相潑了一盆涼水，相愣住了，不敢置信，“你，你說什麼？”
“是我把你們關進這裏的啊。”玉直接戳穿這層紙，不想再打哈哈。
“這一切都是我幹的呢。”
我猛地抬頭，雖然麵前是箱子，但是能感受到玉朝我這裏深深望了一眼。
“你……”
我的話還沒說出口，玉便打斷了我，“好啦，你們都準備好說拜拜吧。”
我不敢去看她們任何人，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
我瘋狂地深呼吸，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箱子緩緩開始動，我終於忍不住，大喊了一句，“我要回去！
“你們都聽見了沒有，我要回去！讓我回去！”
所以，趕緊，讓一切都停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