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開始確實嚇壞了,整個人腦袋一片空白。”林升坐在下鋪郝強的床上,手裏抱著小黑熊,旁邊是郝強,對麵是墩子和帕姆,“但是,緊接著,我好想突然整個人明白了。”
“明白了?”郝強問道。
“嗯,你知道的嘛,我一直都怕狗的。但是,當那頭黑熊衝到我麵前的時候,我眼前一片空白,隻看見它的眼神,那個眼神兒似乎能說話。”
“你是說……它在跟你說話?”
“哎呀不是啦,怎麼說呢?就是它的眼神兒我能直接看懂,或者說,讀懂。隻要我看著它的眼睛,我就能感覺它的想法,那很明顯是一個在擔心和害怕的眼神兒。”
郝強和墩子對望一眼。
“對不起啊帕姆,我是真的很抱歉讓你處於危險的境地。”
帕姆鄭重其事地搖搖頭,“升哥,沒關係。其實從你把小熊抱上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原諒你了。”
“嗯。”林升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能理解我的意思真是太好了。”
郝強站起身伸個懶腰,“啊……看來,升哥是被黑熊嚇出通靈的本事了。好了,現在,該你說說了吧?”說著,轉頭看向墩子。
“我?”墩子一臉疑惑,旋即明白過來。“哦,你說那個石頭對嗎?”
“要不然呢?還有那個坑,你怎麼弄的?”
“我就是按照哈多教我的咒語祈禱的啊,意思就是‘大地母親幫幫我的意思’,也沒什麼特別的啊。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來得及多想,誰知道真的有效。我之前在哈多院子裏練了幾個月,一次也沒成功過。”
“嗯,”郝強站在中間點點頭,“好,墩子現在會法術了……”
“不不,不是法術,是祈禱。”
“哦,墩子現在學會用祈禱砸石頭了,升哥現在能跟黑熊眉來眼去了……嗯……”郝強歎口氣,眼望門外,“我呢?我……我會單膝蹲了……”
“強哥……你別泄氣嘛。”林升勸解他。
門口一個人影一閃,帕姆連忙站起來,又突然停住,緊張地望望三個人,支支吾吾地說:“你們繼續聊,我……我有點困了。”一邊比劃著,看看三個人一臉壞笑地看著自己,臉一紅,掀開門簾走出去了。
“這小子,都這麼大的人了,談個戀愛還這麼不好意思。”林升打趣道。
“困了!睡覺!”郝強說完直接爬上上鋪躺下。墩子和林升想要說點什麼,卻想不出什麼可以說的,隻好吹熄了油燈。
郝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他回想著安家屯到現在的一幕一幕,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差不多一年多了吧,吳桐的臉長什麼樣他都快要記不清楚了,唉,哈多說我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關注著,為什麼單單關注我呢?沒有關注墩子和林升嗎?胡思亂想著睡著了。
……
“Saayi~kii~,woomar~,……saayi~saayi~……”
“come,cometome……”
……
郝強一個激靈又醒了,剛剛睡著就做了同樣的夢。
第二天的狩獵成果不錯,打到了兩隻野豬,七八頭鹿,還有十幾二十隻野兔野雞什麼的。至於那頭黑熊,已經被裝在車上,準備拉回部落再處理。
傍晚,眾人興高采烈地在營地中央點上篝火,搬出了帶來的酒桶,哈多在篝火旁邊,念著一句什麼咒語,又從隨身的袋子裏抓出一把穀粒,撒在被兩個人摁住的一頭鹿的身上,兩個人看著哈多撒完,一刀割斷鹿脖子,很快就清理幹淨內髒,穿上了大樹枝,架在了篝火上烤著。不一會兒,鹿肉開始吱吱冒油,不斷傳出醉人的香氣。
郝強坐在篝火旁邊,看著鹿被殺死,又被烤成食物,心裏產生出異樣的感覺,在往常,他看見這一幕,一定會覺得有些不忍心吃了,但是今天,他感覺有些不一樣了,在這個叢林世界,自己如果不小心或者不夠強大,隨時可能變成篝火上的鹿,任人宰割分吃。
多雷已經把烤好的鹿拎起來,另一手拿著一把刀子,先是走到哈多麵前,割了一塊,哈多接過鹿肉,嚼了起來,多雷又割了一塊,遞給哈多旁邊的卡魯,卡魯衝他笑笑,也嚼了起來,不一會兒,多累已經到了郝強麵前,郝強接過鹿肉,學著卡魯的樣子大口嚼著,卡魯隔著篝火看向郝強,舉起酒杯對他示意,郝強也舉起酒杯,搖搖一舉,仰頭一飲而盡。
“不不,謝謝,我不吃,我不餓。”
郝強扭頭看向旁邊的林升,正在推脫著多雷遞過來的肉,多雷似乎有點意外,站著不知所措,扭回頭望向卡魯,卡魯冷峻地點點頭,多雷繞過林升往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