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死了。
太子最後的輝煌，滿朝文武前來吊唁。
這裏每個人都相信鬼神，可他們不信報應。
“民女有兩個字不認得，請各位幫忙。”
黑衣女子走進靈堂，身後跟著十八人，黑衣、胡靴。
女子走到棺槨前跪下。
三叩首後從懷裏拿出一塊繡龍手帕，角落還有兩個字。
“這兩個字念什麼？”
女子高舉手帕給眾人看。
“高明。”
賓客開口，聲音有些雜亂，高明兩個字在靈堂回蕩。
女子嘴角流出鮮血，黑色麵巾被染紅。
“騙子，教書先說過這兩個字念朋友，都騙我，為什麼騙我。”
女子心中已經知道真相，她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
這兩個字念“高明”，李承乾字高明，這是李承乾的手帕。
救她的人是李承乾。
女子吐出一大口血，跌跌撞撞的走出靈堂。
李承乾的墳墓。
一道虛影漂浮在墓碑前方。
他是李承乾的靈魂，看著石碑上雕刻的名字發呆。
庶民李承乾。
沒錯，他不再是太子，他造反失敗。
“用李世民的人造李世民的反本身就是一個錯。”
李承乾自語，死後他才明白為什麼會失敗。
女子騎馬衝過來，下馬跪在墳前嚎啕大哭。
“太子殿下，我對不起您，這兩個字念高明。”
女子捧著手帕哭嚎。
把手帕貼在臉上，她親手斬斷李承乾的後路，把李承乾的支持者擋在扶風郡。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女子重複著一句話。
李承乾看著女子，從未想過有人會在他墳前哭的如此傷心。
“你先起來。”
李承乾想要扶起女子，可他忘記陰陽相隔。
女子摘下麵紗露出一張絕美的臉。
李承乾非常確定沒有見過她。
“沒有您我就死了，當初您不救我您就成功了。”
女子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
李承乾想不明白一個女人會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他造反失敗是因為他沒人，不是因為女人。
女子看著墓碑就像看著愛人。
抱住石碑把臉貼在上麵。
過去一天一夜，女子起身，拔出腰間彎刀。
李承乾想要抓住她的手，可不能讓她做傻事。
虛幻的手從女子的手穿過。
李承乾又試了幾次。
“原來穿越者也會死。”
李承乾自語。
女子沒有自殺，割下一縷黑發放在墓碑上。
“太子殿下我會給您報仇的，那些人都該死。”
女子冷冷的道。
看著墓碑女子眼中帶著濃濃的不舍與感激還夾雜著悔恨。
李承乾想要知道女子要做什麼，跟著女子離開。
長安，崇文館。
李承乾看著三個鎏金大字意難平。
他傾盡東宮財物培養這些人，這些人沒有念及李承乾對他們的好。
崇文館依舊熱鬧，書生們有說有笑，門口都能聽見他們賣弄文采，李承乾的死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
李承乾感覺自己很傻，養不熟，真的養不熟。
女子眼中充斥著仇恨，雙手握的顫抖。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太子殿下今天我給您報仇。”
女子冷聲道。
“殺，一個不留。”
女子又道。
身後的十八人拔出彎刀衝向崇文館，進去後見人就殺。
慘叫聲引來士兵。
十八人與士兵拚殺。
士兵打不過十八人，不能阻止書生被屠殺。
東宮衛隊支援過來。
“六率。”
李承乾心情複雜，原來死的人隻有他一個，他造反就是一個笑話。
女子戴上麵紗加入拚殺。
血拚一天一夜。
東宮把能用上的武器全都用上，還是打不過那十九人。
戰鬥接近尾聲。
十九人被圍住。
他們力竭，用彎刀撐住身體。
女子滿臉是血。
再次拿出手帕。
眼中帶著快意，帶著解脫。
“太子殿下，我下去找您。”
女子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