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1 / 3)

張潔還沒有睡覺,正盯著電視看錄象呢.肯定又在看那個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日本A片《鄉村女教師》,也難怪,一個老大的男人,女朋友遠在天邊,一杆槍兩顆手榴彈光擱著生鏽.人開放了,想開了,性也就隻是糊在窗欞上的一層紙而已。張潔算是個屁股後頭拖著一大溜風流債的人,偶爾也會出去到路邊小店,洗頭城或洗浴中心吃吃快餐.不過上海的消費實在是高,去的次數也是有限的,大多時間都悶在電視機旁邊過幹癮.

“大哥,拜托你了,看點新鮮的好不?你不會是打算弄點觀後感吧.”我說.

張潔顯然已經被劇中角色感染,滿臉淫笑:“哪裏有時間去租碟片啊,湊合著看了,再說了,都是一中心兩個基本點,變來變去也就那點東西.我實在是無聊,沒事情做.”

“經常看這種東西,當心前列腺肥大或陽痿什麼來著,不要說我沒提醒你老哥.”我說的正而八經的.

“啊,還有這種事?你在哪裏看到的?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切,瞎說的吧,沒那回事.”張潔說.其實我也是糊弄他的,對性學才沒有興趣呢,但我有一點是知道的,那就是男人都怕自己在女人麵前陽痿.

“好好,沒那回事.我問你個正經事,我們什麼時候發工資?我馬上要彈盡糧絕了.”我說.老翟發薪水都有七天左右的緩衝期,也就是會拖延幾天.

“快了,就這幾天了,哦,你小子還真行啊,身藏不露!”張潔詭秘的笑著,站起身來走向我.“請客哦.”

這下把我給弄糊塗了,說:“你沒頭沒腦的說什麼呢?我哪裏身藏不露了?一個老實巴交的貧下中農能幹出什麼神出鬼沒的事來。”

“你不想請啊?可別後悔哦.”張潔手裏晃著錢包.

“老哥,拿窮人開唰是不道德的啊,當心生小孩沒P眼.我都說了,老翟還不發工資我得上街乞討去了,想請你喝粥都難了.過三天還不發工資你還得幫我。”我沒好氣。

張潔聽說我又要向他借錢,手也不晃動了,說:“老弟啊,不是我不願意幫你,你的老同學黃新和你的老情人韓雪都在上海,他們哪個不嘴邊掉粒飯就夠你花的,人啊,和什麼都可以過意不去,就是不能和錢過意不去。放下那副臭皮匠的脾氣好不?糞坑石一個。”

“我還真的就是不為五鬥米折腰的酸秀才,你借不借?借的話就請你去永和喝豆漿去。”我說。我知道在這個即將彈盡糧絕機場軲轆的時候放點血給他也是值得的,算是“丟車保卒”給這廝的利息吧。

“嗬嗬,客,你是要請的,象你這樣的帥哥,錢還用的著我勞心嗎?你小子真有福氣,有人幫你準備好了。”張潔說著從錢包裏掏出一遝錢。

一聽他說這句話,可把我吃驚不小,在上海無親無故的誰還這麼關心我,莫非是黃新了。我問:“誰的?黃新給的?”

“嗬嗬,不是,是韓雪。看來她還是喜歡你的,親自上門給你送錢。你這小子夠牛B的,不憐香惜玉不說,卻好意思讓一個美女老惦記著你。”張潔說。

什麼,韓雪!我一聽傻了,她給我錢算是什麼意思?當嗟來之食施舍給我?還是良心不安給我的青春損失費?亦或是良心未泯想浪女回頭重續情緣?後者我想不太可能了,前麵兩點倒是可能的,這個韓雪還真的變成我無法想象的慈善家了,打一個耳光完了捐點慰問金。

“她怎麼知道我住這裏的?”我說。

“我也不知道,下午她和黃新一起來的,感情是黃新和她說的吧,當時打你手機沒打通。黃新還要我轉告你,要你常去他那裏坐坐,多走動走動。”張潔是個鬼精的人,他當然希望我經常去黃新那裏,去黃新那裏多了不就可以成為他的半個業務了嗎。

我說:“沒事去那裏轉悠幹啥,傷我自尊嗎?韓雪沒說點什麼嗎?”我覺得自己真賤,竟然想知道她點什麼。

“你不在,她也沒多說什麼話,好象就說,你有什麼要她幫忙的盡管跟她說。對了,她還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的將來。”張潔說完把錢遞給我。

看著那遝錢我就想象韓雪在那個叫“螺絲安”的軀體下呻吟的樣子,我沒接。

“我不希罕這種買肉錢!”

“你以為你是李彥宏鄧中翰,才貌雙全,富甲一方啊,現實點,你也沒做虧心事,有人願意給你,你也沒啥不要意思花的。再說了,以韓雪這樣漂亮的女孩,擱到哪裏沒大堆男人跟著,她能做到這樣已經不錯了,多少人羨慕都來不及呢。接著,數數是不是三千塊。”張潔說。

是啊,韓雪已經是仁義至盡了,我一個身無分文靠著別人墊付房租的窮光蛋,憑什麼能享受到這樣的恩惠?在滿上海大街上打聽打聽,有多少戀情不是被房子票子車子打趴下的。相比之下,韓雪可謂財色名皆豐收,撈取了錢不說,還得到諸如張結類的這樣的高度評價。而我仿佛不僅已是個備受世人憐憫的流浪乞兒,還落個不仁不義的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