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當和尚了?”
張丹豐孩子氣般的伸手摸段嘯天那光禿禿的頭顱,兩年前的知遇之恩,段嘯天的威嚴相貌似乎對他似乎沒有用。
“他被雪姐姐打敗了。”桃殷笑著,也淘氣地伸手去摸那光禿禿的腦袋。
段嘯天縮了縮腦袋,正不知如何是好。
“哎,你倆別鬧。”
突然慕容雪板起了臉,在張丹豐和桃殷的麵前,儼然一個大家長。
段嘯天有點小尷尬,張丹豐和桃殷嘻哈地笑著縮手。
“沒大沒小······。”
慕容雪白了張丹豐一眼,遞給了段嘯天一塊頭巾,段嘯天會意,接過來綁在了頭上,遮住了那光禿禿的腦袋,多了幾分彪悍的氣質。
終於不用再像一個和尚,正兒八經的倒像是一名武林的前輩了。
“一百年前的時候,江湖上就有那個萬蠱之王李青的傳說,也沒有人知道萬蠱樓在什麼地方,何況那就是一個傳說,沒人當真,江湖上也沒有那麼一個厲害的人物。”
段嘯天回過頭來,細細的說著。
確實,這李青,就是近幾個月突然在這天外江湖冒了出來的。
“我跟他交過一次手,他能駕馭妖獸,漫山遍野的妖獸都聽他的。他還能駕馭傀儡,紅色的月亮,很多很多的傀儡。而且李青他的劍,是一把影子劍,很快,邪門得很。”
張丹豐跟段嘯天分析著,他有一種錯覺,李青,他確實不是人。
“如果說這李青根本不是人,他白天就不能出現在陽光下,那他想要的稱霸天下,豈不是很笑話?”桃殷也感興趣的湊了過來,這李青,肯定還有其他的故事。
“修行了一千多年的修士,隱姓埋名了一千多年,突然跳出來說要稱王,怎麼想都不合理,想不出來怎麼形容這樣的人。”慕容雪往張丹豐的身邊靠了靠,也幫忙著客觀的分析。
“無論這李青是想要稱王,還是他想繼續躲起來隱世修行,我也要把他找出來嘎了他。”張丹豐斬釘截鐵地說著,就為了那聖火宮的朋友,還有那天荒古境的朋友,這李青,都是天理難容。
“可都消失一個多月了,這李青,也沒有再出現呀。”
慕容雪有點擔憂,這李青真要再躲起來,那會不會又像以前那樣,一千年來隻是江湖上有他的傳說,卻沒有見過他的人。
“天荒古境那一片屍體,我猜他是用來煉一種很邪門的武功。佛經上曾說過,怨氣屠城的典籍。”
段嘯天雖然不是和尚了,可那一百年的佛經不是白讀的。
“或許在那裏,確實可以找到他。”
···········。
天荒古境,月色下的竹林屍體在夜風中越發的瘮人。
夜風中依稀有頭發在飛舞,彌漫著死亡的氣息。張丹豐和段嘯天悄悄地躍到了竹竿頂上,偽裝成了兩個死人。
月色很白,今日是七月十四,中元節,傳說中的鬼節,在這一片死人堆裏,陰森的氣息仿佛更加濃烈。
將近子時,一個白影翩然而至,正是李青。
一身白衣的李青嫻熟的在屍體堆裏打坐,煉劍,絲毫沒有察覺危險的來臨。
遠處依稀傳來了高亢的唱詞:
今日個心情亂如麻,想起往事淚滂沱。
想當年楚漢相爭戰,成敗興亡一刹那。
英雄氣短兒女情,怎不叫人哭斷腸······
黑色的怨氣在李青的劍上纏繞,遠處的唱詞忽遠忽近,李青也微微亂了心神。
兩個哀怨的笛聲在夜風裏飄蕩而來,天空中下起了大雪。
七月十四,鬼節,子時,鵝毛大雪·······。
“這是,鬧鬼了?”
心神開始亂的李青,收起了那怨氣煉成的影子劍,緩緩地站了起來。
“嗤······。”
一聲破空的聲音,一道劍氣向李青襲來,心神不安的李青一個瞬移,驚險的避開。
“六脈神劍?天龍寺的也開始不要臉了。”
李青揮起影子劍,月光下一身白衣,仙風道骨的身姿怎麼看,都不能跟那大惡人相提並論。
“天龍寺段嘯天,前來斬妖除魔。”
段嘯天雙手齊揮,六脈神劍和一陽指交替使出,月光下劍氣縱橫。
明亮的月光被遮住了,漫天都是逆鱗劍。
張丹豐也動手了,這逆鱗劍雨,早已不是第一次使出來,今日裏月光下使出來,漫天劍影特別的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