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幽蘭楓如願以償得在3個小時後登了船,是的,她在船上時依舊一言不發得看著死海的方向,那片血紅色,不斷散發出惡臭的,腥臭不已的,被詛咒的死海,是她那雙美目裏,唯一的存在。
“小澤啊,媽媽這就來救你,我知道的,你還活著,對嗎!”幽蘭楓的眼角落下了一顆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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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源泉海域和死海的交界處,那個夜澤被K捅死後推下懸崖,一直漂流到此處的夜澤的屍體正是在此處沉入海底,也是在這裏,那個被幽蘭楓日夜掛念著的人,她現在唯一還愛著的她的名義上的孩子——夜逝和夏雪的所生的遺腹子雙胞胎之一的——夜澤,憑借著自己的意誌,從那個死亡的世界開始,打開了黑夢。
夜澤,或者說他的屍體,現在就這樣隨波逐流得飄著,他的意識還處在接受死亡來到的那一刻,破爛的軍服,胸口可怕的巨大傷口,和一個一拳大小的血窟窿,還有空洞的失去了眼球的雙眼,不過已經慢慢地在變得漆黑,是的,那雙眼睛在慢慢地變得漆黑無比,宛如在重新長出一雙全黑色的眼球一樣駭人,因為現在以夜澤的狀態來說,他已經死去多時。
這就是,整個世界的惡意嗎?
冰涼的海水,無盡的深淵,絕望的命運。
真是後悔沒有將血色十字帶出帝都域,真是後悔沒有聽幽蘭楓的一句句囉嗦的話語,好好得呆在實界裏,真是後悔,為了一個不是那麼重要的答案,而做這些自己一點都不喜歡的,打打殺殺的事。
但其實,自己一聞到血腥味,就會跟一頭餓鬼一樣不顧一切的撲過去,直到那可憐人的鮮血流幹為止,不是嗎?
自己的靈魂裏住著魔鬼啊,所以自己才會答應夜月暝簽訂契約啊,其實,我正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去殺戮,我巴不得殺光所有人,不是嗎?
我一直裝作人畜無害的,弱小的,可悲的,卑微的活著,活著,活著,活到想去死了,不是嗎?
偽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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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普船長,我們就快到死海海域和源泉海海域的交界處了。”坦普斯通最得力的大副掌著舵,正在報告著。
“一路上大的火雨隕石(次元震爆引發的災害之一)都被那個瘋婆娘一擊,你知道嗎,僅僅是輕描淡寫地隨便一擊,就擊碎了比我們整個船還大的火雨隕石,真不知道這個瘋婆娘急著去死海幹嘛,我要是天生就有有這樣的血統和血契,還有正常一點的腦子的話,就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死海!”一旁心情糟到了極點的坦普斯通正在發牢騷。
“坦普船長,那位高貴的夫人到底是誰啊?我在這源泉域裏跑船都快跑了100年了,也沒聽說過有這號人?”那個大副夜有了好奇心。
“一個瘋婆娘,是的,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婆娘,你隻需要知道這麼多,要不然我也保不了你的小命。”坦普斯通說著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他的話音未落,突然,海麵上就發生了異變,是的,如果說死海是一片血腥的暗紅,而源泉海是一片碧藍的藍色,而現在,一團散不開的濃濃漆黑,正在以一種肉眼都追不上的速度,將兩種海水統統變成一灘黑漆漆的墨水一樣的液體,並且,看樣子馬上就要蔓延到這艘海狼號附近的海域了一樣。
“小澤,媽媽來了。”剛才還端坐著的幽蘭楓,轉瞬間撞碎了甲板上的圍欄,衝了出去,消失在海狼號船員們的視野之中。
“坦,坦普船長。。。我們,”不少船員,甚至連那個跑了100年船的大副,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變和幽蘭楓的突然離開給嚇的不敢動彈了。
“像我一樣,該喝喝,該吃吃,沒了那個瘋婆娘,我們也不能活著返航,大家都明白了麼!”坦普斯通又悶了一口酒,然後默默地一個人返回了船艙,不一會兒,竟然傳來了一陣打呼聲。
而不知所措的船員們一個個卻噗通噗通接連跪在了甲板上,他們在祈禱,希望上天能給他們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