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連忙蹲下身抱住津島修治,他隻是來查看芥川究竟隱瞞了些什麼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將變小的太宰治藏在這裏。每次一見到太宰這個家夥他就會莫名火大,能像現在這麼平靜的會麵還是第一次。
懷裏的小生命散發著高出常人的熱度,而記憶裏的太宰治無論是皮膚還是氣質都冰冷得像是冬日裏的風,光這一點就格外不同,更別提如今這副小小的身體柔軟輕巧到不可思議。中也能想到的形容隻有綿羊幼崽,但他從沒想過這種形容也能用在每天自殺卻生命力旺盛的太宰身上。
他不由得皺起眉頭,本打算一見麵就斥責嘲諷的腹稿無處發泄,最後被他咀嚼兩下化作一聲歎息:“真是欠你的。”
等津島修治再次睜開眼自己已經躺在病床上了,那份他刻意維持的熱度也在藥劑的作用下漸漸消退。他感到自己好多了,身體裏的力量漸漸回來了,不多,但是足夠他自殺了。
於是他熟練地抽掉針頭,翻身下床……
剛跟首領彙報完情況的中也聽見了周圍人的議論聲,旁邊醫療部的小護士伸著腦袋滿臉焦急。於是中也也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去,就看到一處敞開的窗戶那,一隻穿著病號服的小太宰正努力的爬上窗沿,他又聾又瞎,對周圍人的叫喊和手勢視若無睹。
“啊———太宰!”中也發出感歎,然後怒氣衝衝地原地彈射起步,像一顆炮彈似的衝進津島修治所在的病房,一隻手抓著對方的後衣領將其從窗台上扒拉下來,然後拎著他丟到病床上。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一臉懵逼的津島修治順著力道在床上翻了個跟頭,然後呆坐在了被子上。
“一醒來就給我找麻煩,該死的青花魚!”
他以為會聽到像往常一樣的令人火大的拌嘴,但他等了許久都沒有聽見,於是他疑惑又謹慎地扭頭去看,恰好與那張平靜無波甚至有些死氣沉沉的小臉撞上。
他向前走了兩步,又俯下身來:“喂太宰,你怎麼了?不會是燒傻了吧。”
“我是津島修治,我不是太宰治。”
中原中也試探著伸出一根指頭戳了一下津島修治的臉蛋,附著著的異能被抵消了,他更加生氣了:“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津島修治垂著頭歎了口氣,頂著這副幼稚的身體做出如此老成的動作十分的滑稽可笑,但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靠在身後的枕頭上向中原中也解釋:“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太宰治,我隻是跟他異能力相同罷了,這種事情中也最清楚不過了吧,就像你和魏爾倫?”
中原中也想到了自己在實驗室的種種,臉上的不虞掩蓋不住:“啊,我知道了。”
“所以你也是?”
“我不是。”
中也對津島修治是實驗體的猜測戛然而止,他愕然在臉上的憤怒逗笑了津島修治,歡快的笑聲令中也漲紅了臉。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我解釋清楚!”
笑個不停的津島修治被中也摁倒在床上,身體還維持著因為大笑一顫一顫的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