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高唐城又恢複往日的喧鬧,幾隊兵士正在城牆上來回走著,以為警戒。
黃巾降卒被安置在內城北麵的軍營裏,其外有魏延、橋蕤所部嚴密看守。
而南麵則是弘農王的軍帳,有數百親衛駐守。
大帳內,劉禪隨意翻看著竹簡,眼神遊離。他依然沉浸在重逢的喜悅裏,久久難以平靜。
想起前世的生父劉備,二叔關羽,三叔張飛,如今卻都是二十七八,如長兄一般的年紀,劉禪心中不禁感歎這境遇之神奇。
劉禪起身,不自覺走出了大帳,朝劉備等人的偏帳走去。
“雖不能相認,但能敘敘舊也是好的。”
身為弘農王的親衛,劉備三人的軍帳並不遠。
當劉禪一腳踏入大帳,正好瞥見張飛慌忙地拿著半隻烤雞往懷裏塞。
雙目相對,劉禪莞爾一笑。
張飛發現是弘農王,正想起身抱拳行禮,卻發現手上還拎著烤雞,不甚妥當,隻好把它重新擺回案上。
擦了擦手上的油脂,略帶緊張地說道:“殿……殿下!”
劉備、關羽見有人進來,放下手中書簡,迎過來拱手行禮。
“翼德,有好吃的可不能藏私!”劉禪調侃道。
“若殿下不嫌棄,請一起享用。”張飛又提起烤雞,雙手奉上。
“本王正好也餓了。”劉禪不客氣地撕下一隻雞腿,盤腿而坐。
“嗯,甚是美味,就差一壺酒了。”劉禪示意幾人都坐。
“殿下所言極是。燒雞與酒,那可是絕配。我這裏倒是有一壺酒,可惜大哥不讓喝。”張飛委屈地說道,模樣頗具喜感,讓人忍俊不禁。
聽張飛在弘農王麵前告狀,劉備當即給了他一個橫眼。
“玄德說得沒錯。”劉禪讚賞道。“軍中早有禁令,不許喝酒。”
“是!”張飛蔫了一般,低聲答道。
他剛才還心中歡喜,以為弘農王能讓他過過酒癮。
“為將者,要隨時保持警惕。不然,敵人就有可乘之機。”劉禪拍拍張飛的後背安慰道。
“翼德這頓酒,權且寄下,下回本王請你。”
“好,可不能誆騙俺。”張飛立刻笑了起來。
“本王說話算話。”
“翼德的大哥是玄德麼?”劉禪明知故問,他就喜歡張飛這種單純的性子。
“正是,我大哥還是漢室宗親呢。”
“哦?”劉禪故作驚訝。
“當年從涿縣起兵,參與平定黃巾叛亂,備有幸與雲長、翼德相識於軍中。三人情投意合,就私下結為兄弟,誓同生共死,為國除賊。”劉備解釋道。
“這麼說,雲長是二哥了?”
“正是關某。”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你三人雖為異姓,卻能齊心協力,為國除賊,著實令人欽佩。”
“慚愧!”劉備謙遜了一聲。
“玄德也不用避諱,本王用人不疑,就算你三人是親兄弟,隻要有能力,孤一樣會重用。”
“俗話說,舉賢不避親嘛!”劉禪想起初見劉備時,他卻並未提及與關羽、張飛的關係,似在有意回避。
“殿下誤會,備無意隱瞞。”劉備麵容閃過一絲惶恐,隻以為弘農王在敲打他。
“本王才疏學淺,還需聆聽諸位的教誨。有事但說無妨,不必有所顧忌。”劉禪又好言安慰,讓幾人頗為感動,也迅速拉近了彼此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