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太陽還沒出來,山間晨霧彌漫,宛如仙境。
星遙睡了一個好覺,夢裏兩個世界星雲門的人都生活的安寧而幸福,所有她親近的人都在身邊環繞。
被鳥叫聲叫醒的她,一時間還有些悵然若失。
她捧著黃銅色的盆,來到水井邊打水。修長的手指在洗臉盆裏攪來攪去,靜靜看著手指撥動水麵,攪起一陣波瀾。
今天是和大家商量好去看新基地的日子。
她不再感受水麵,飛快用冷水洗完臉。回到房間,看著自己昨日換下來的衣服,苦笑一聲,以後要自己動手了。
她帶著星雲門幾個核心人物以及嚴家兩兄弟來到此前的山穀中。
穀中不複往日的寧靜,不少同嚴家兄弟穿著的漢子來回忙碌著。拖木樁,錘石頭,砌牆,這些人分工明確,行動利落,看起來仿佛受過訓練一樣。
“這是在?”星遙望向嚴家兄弟。
“他們在打地基,我們勘察過地形後,初步規劃了兩千人左右的地基。這是我們叨擾貴門派的一點心意。”
嚴淵淡然一笑,自信地望著眼前施工的嚴家人,胸中沉鬱之氣一掃而空。
“幸好昨日算賬後,規劃是夠的。”嚴賀從懷中掏出一張規劃圖遞給星遙。
隻一眼,星遙對這嚴家兄弟的來處越發好奇起來。
規劃圖上橫平豎直,屋舍天地儼然分明,將每處空地利用地淋漓盡致。甚至連引河流入農田的路徑都提前預設好了。
星遙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倆,冷靜道:“不是我懷疑你們,隻是這副做派,不管是圖紙設計,還是施工執行力,都堪稱是專業的。”
“既然我們以後要一同生活,還請二位不要太多隱瞞於我。誰也不想被身邊人背刺吧?”
嚴賀看著嚴淵,不說話。
嚴淵背著手,將視線從遠處勞作的嚴家人身上收回,對上女子幽深的眼睛。
“無妨,這幾日我看得出來,姑娘和星門雲幾位,都是可以信賴托付之人。”
嚴賀眼中滿是擔憂,看向嚴淵,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先前門主願意讓顧部主帶我看新基地,昨日看門中大會也沒有避著我,我也不想瞞著諸位。”
“我本姓呼延......”
呼延淵?
“我記得北域有個呼延,好像朝中還有個三品大員。”顧百川猛然回憶起來,父親與朝中大臣有時候談話並不會避開他,甚至還有意讓他學習,隻是他從來無心於此。
呼延淵看了顧百川一眼,好像並不意外有人認出他。
“不錯,我本是北域主管工事建築的文官,類似你們的工部侍郎。一些因緣際會,我被我們北域國君流放了,這次拖家帶口到這裏,此生應當不複歸。”
“等等......你說流放,那負責看守你的官兵呢?”
“之前我並沒有說謊,確實遇到泥石流,衝散了護衛,我們趁機帶著族人跑了。嗬,我不在朝廷,國君也樂見其成。”
“跑了?沒人再追究你們?”
“門主可能不知,我並非犯了什麼大錯,隻是常勸解君主,少征戰和殺戮。他嫌我囉嗦而已,找個由頭把我發配了。眼不見心不煩!”
“也隻是每天上朝時說兩句,下朝了再遞幾張折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