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中有人開始懷疑她了。

今天她躲起來換衣服,卻聽到門中幾個婦人嗑瓜子聊天,是她上次縣衙帶回來的那批人裏的。

“這門主年紀輕輕,哪來這麼多吃的喝的?還頓頓大魚大肉,該不會是......哪裏偷來的吧?”

一個粗布衣婦人吐了一口瓜子殼,嗤笑道。

“偷?她拿什麼偷?她那嬌嬌弱弱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偷也要偷得動啊~”頭上戴著木簪子的婦人嘲笑應和著,說完繼續拿起手中的鞋墊飛針走線。

“難不成不是偷的東西,是偷人?”另一個發髻別著大朵紅花的女子故弄玄虛道。

“你們記不記得,咱那門主把我們從縣衙帶出來那天,那官爺可是還給指了路的。”說完她輕撫了頭上的花瓣,眼波流轉看著眾人的反應。

“不會吧......”

“咱門主和那官爺是相好的?”

“那官爺算什麼?”紅花女子很滿意眾人的反應。

“依我看,咱門主,傍上的可是縣太爺。”她補充道,說完嘴噗嗤一笑。

“縣太爺,不可能吧?”

“聽說之前縣太爺的人可是來這裏抓過人的咧。”

“你們想想,普通人家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吃食?而且,山門中最近可有大批男人下山搬東西?”

眾人也是一怔,難道明麵上剿匪隻是為了掩人耳目,其實是派人送東西上山?

那天押送他們時,好像確實在這山下停了許久。

聽著卻像那麼回事兒。

“那縣太爺好色可是遠近聞名的,我們之前逃亡路上,還聽過不少他的花邊新聞呢......”

“說說唄!”

“快給我們說說細節。”

“......”

她們說的興高采烈,全然沒注意到有道白色身影從房間外麵離開。

自己好像確實忽略了太多細節。

她來到這世界,一心為了加快納戒成長速度,很多時候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麼看。

隻是最近水靈兒和木葉多次提醒她,讓她留心信仰之力的純粹度。

然後她就聽到了這些人在背後嚼舌根!

既然吃飽了撐得慌,那就——

“門主。”

一聲輕呼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將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看清了眼前的來人。

“慶嬸怎麼來了?”

她笑著起身相迎,拉著慶嬸往自己身邊的椅子上坐。

“老身是否打擾到門主休息?”

“無妨。”她也正好有事想找慶嬸商量。

星遙拿起茶盤上的陶壺,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茶水七分滿,茶湯透亮,氤氳著溫熱氣和清香。

慶嬸微微側身,趕緊雙手接過茶杯,捧在手裏,似有些躊躇不安。

“有件事本是我職責範圍內該處理的,隻是此事涉及太多,我做不了主,想請教門主意見。”

“哦?說來聽聽。”

慶嬸眉頭蹙著,眼角已有彎彎曲曲的皺紋爬起。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無情的痕跡,在星遙看來,倒是另一種穩重的氣質。

“聚義寨的人,和門主後麵帶上山的人,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