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馨也和她解釋道:“班長,不用麻煩了,以前我媽媽也是這種情況,隻能這麼維持著,剛開始請假那段時間,我爸已經帶我去了很多醫院了。”
她一直保持著淡然的笑,無論是麵對小心翼翼的宋馳,還是深感自責的父親,若無其事的樣子隻希望讓他們好受一點。
護士進來叫:“於馨的家屬跟我來一下。”
於洪力趕忙答應著起身,又對宋馳抱歉道:“小宋,你先坐著,叔叔馬上就回來。”
宋馳滿口答應著,讓他不用擔心。
看著父親走出房門,於馨臉上的表情較之於剛才放鬆了許多,依然笑著,卻增添了些許無奈和感傷。
她伸出一隻手來握住宋馳的手,稍稍往上坐了起來,宋馳起身幫著她整理了一下枕頭,好讓她舒服些。
她拍了拍宋馳的手叫她也坐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看著窗外沉默了一會兒,像是終於鼓起勇氣般說:“終於可以有人聽聽我的心裏話了。”
從生病到現在,她堅強倔強的性格使得她沒有將自己的真實情況告訴過任何人,她尤其不想麵對老師和同學們的憐憫。
“你還記得咱們剛進實驗中學的時候,老白讓你統計父母的信息嗎?”於馨笑著問宋馳。
宋馳當然記得,想起當時的情形,至今仍然感到尷尬和抱歉。
“當時輪到我登記了,班幹們都在旁邊圍著,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媽媽去世了,就想悄悄跟你說一聲,可能是周圍太吵了,你沒有聽清,一直問我:你說什麼?
被你一問,我又心虛的改變了主意,重新說,我父母離異了,結果你還是沒聽清,接著問我:啥?”
說到這兒,宋馳已經不好意思再聽下去了,紅著臉低下了頭。
於馨繼續笑著說:“被你這麼一直啥啥啥的問了好幾遍,我是又氣又委屈,心裏的難過一時壓抑不住,開始掉眼淚,把你嚇壞了,又是道歉又是哄我,好不容易琢磨清楚了我再說什麼,還開解了我半天,說父母就算不在一起,愛我的心是不會變的,他們隻是選擇了一種更喜歡的生活方式。”
於馨說到這兒,笑了好一會兒,才又繼續:“我當時心裏既感動,又覺得好笑,看你搜腸刮肚的想一些大道理來寬慰我,我覺得這個班長原來也沒那麼高冷,還挺可愛的。”
宋馳趕緊解釋:“當時我是真的聽不清,我這耳朵,總是這樣,我想你可能是因為誤會我在故意刁難你,才委屈的哭了。每每想起來,我都內疚極了。”
“以後想起來不用難受了,就是一個美麗的誤會,還挺好笑的,哈哈。”於馨意猶未盡的回憶著。
“我一直讓我爸瞞著所有人,可是因為老是請假,老白不太讚同,我爸隻好實話實說,當天老白就來看我了,他坐在這兒麵色凝重的看了我好久好久,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能讓他寬心一些。”於馨回憶著白玉書當時的樣子,他臉上的心疼和一個父親沒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