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龍冽五人暫住的村落內,一道黑影從破舊的房屋中走了出來,四處張望了一下,隨即向著一個方向飛速行去。
黑影離開沒有多久,龍冽便從屋中走了出來,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朝著黑影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軍營前,約瑟夫和手下的幾個兄弟聚在篝火前,拿出了私藏的美酒,隨意談論著。
“我們這些當兵的多不容易啊,軍紀軍紀,任何行為都被軍紀束縛著,連喝酒都要偷偷摸摸的趕在深夜。”士兵甲抱怨著,眼神中帶著酒醉的朦朧。
“我有一個同期集訓營的獵人朋友,聽說他們在狩獵之城可以胡作非為,夜夜笙歌,過著神仙般的日子,甚至酒水都是獵人公會自己提供的,是不要錢的。”士兵乙接著道。
“外麵還總傳言獵人有多不容易,從事這個工作九死一生,我看都是獵人公會自己的誇大的,在我看到的獵人中,都是一些養尊處優的傲慢家夥,在人類領域卻享受著國王賜予的特權,又有哪個王侯會將我們當人看待。”
士兵們一個個怨聲載道,原本飲酒的喜慶氣氛也是瞬間僵硬了下來,沒有人開口說話,自顧自的喝了起來,倒是一旁一直傾聽的約瑟夫突然想到了什麼。
“其實獵人沒什麼了不起的,整個人類領域,還是由我們說的算,隻要在人類領域,他們獵人還是要照我們定下的法律去做事,而且那幫家夥一到三十五歲退役,除了城牆外的怪物,就沒有人認識他們了,好一點的,一輩子在狩獵之城任職,差一點的就隱居市井鄉野,真正能被人記住的隻有那些成為傳說的家夥,而真正能成為傳說的有幾個?”
約瑟夫的話一出來,士兵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他們雖然不似獵人那麼自由,但他們的家人卻會因為他的子女是一名士兵而感到驕傲,不像獵人的家屬天天都要在佛前禱告;他們退役之後會有部隊為他們安排工作,一輩子都不會挨餓,不像獵人將人生最巔峰的時期放在城牆外,退役後除了力氣活卻什麼都做不來,甚至有些獵人為了自尊寧願挨餓。
“我們是在用現在換一生,那些愚蠢的獵人卻是用一生換現在,為了我們的未來,幹杯!”約瑟夫的話讓冷落的氣氛又一次燃了起來。
“我同意你的話,獵人都很愚蠢,他們用十幾年渴望自由,再用後半生償還責任,但是比起你們這些隻會寄生於群體的敗類,那些家夥要體麵的多。”
一道冰冷的聲音自約瑟夫身後響起,嚇得約瑟夫急忙回過頭來:“是你!”
接著篝火的光亮,他看見了來人的長相,很麵熟,竟是今天被他趕離的那五個獵人之一,那個一直全同伴離開,斷了左手的軟蛋,想到來人是誰,約瑟夫放鬆了下來,打算要好好羞辱一下這個家夥。
“你不是那個殘疾人嗎?怎麼了,大晚上跑來是有什麼事嗎?那時候還沒發現,看你走路的姿勢,貌似右腳也是跛的?真不明白你這樣的家夥是怎麼當上獵人的。”約瑟夫嘲笑道,他身後的同伴們也都麵帶笑意。
“沒錯,我的右腳也是假肢,和我的左手一樣,我這次來是想回答你一個問題的。”來人正是艾伯利。
“哦?什麼問題?”
“關於我的左手是不是我的武器。”
“你……你想幹什麼?”這時候約瑟夫終於察覺到了不對,腦中的醉意全部退散,不自覺的向後挪著腳步,艾伯利身上浮現出的氣勢,和之前見到的時候全然不同。
“我的左手就是我的武器,不過士官大人,你想知道它是怎麼用的嘛?”艾伯利朝約瑟夫逼近,又是那個招牌式的笑容,但這笑容讓約瑟夫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這裏是軍營,你不要亂來,你忘記獵人的守則了嗎?如果你敢動我,你就要坐牢!”約瑟夫說道,他感覺到了身後篝火發出的溫度,他不明白,為什麼他連先手製伏艾伯利的勇氣都提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