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龍初見首,名劍首顯威(上)(2 / 3)

“而想要給先帝下毒,就要避過十二道驗毒檢測,世間已知之毒,都做不到。唯一的可能,隻有頂尖高手練成的獨門秘技。還有,水家並無仇敵,這些年一門心思想要提高門楣,那麼水毅修為升到了二品,本應該是公之於眾的好事,何以如此遮遮掩掩?

“據此,臣大膽推測,水毅當年就已經偷偷晉升了二品,練成了‘天一神水’,卻秘而不報,以此謀害先帝!當然,這一切都隻是臣的推測,並無實證。”

劉辯擺了擺手,道:“有猜測,就夠了。當年之事,背後運籌者必是手眼通天之輩,不可能留下證據。剩下的,我自己去查。”

劉辯將視線轉移到水峰身上,隻見他被固定在椅子上,身上不見繩索,卻有晶光閃爍,將他五感盡封,半點動彈不得。

東方讓介紹道:“此人就是水家長子水峰。原本是被當做下任家主培養的,隻是他資質平庸,後來被其弟取代,從此開始胡作非為,性情日漸乖戾,以殘殺女子為樂,其罪當死。”

劉辯淡淡道:“喚醒他吧。”

也不見東方讓如何動作,便見水峰周身一亮,隨後悠悠醒轉。頭顱已經可以活動自如,身軀卻依舊不能動彈。

他被困在這裏顯然已經有些時日,神情憔悴。看到劉辯,以及侍立在側的東方讓,倦怠的麵容反而恢複了些神采。

他活動了下脖子,借機觀察了一下周邊環境,隻是密室灰暗,什麼也看不出來。於是笑道:“正主終於肯現身了?”隨即扭動了下身子,盡可能讓自己坐的端正些。

“來者何人?是何門第?”

劉辯也不知道他是腦幹缺失還是心態好,配合答道:“方外之人,無門無第。”

水峰嗤笑一聲,道:“市井草民,能抓得住我?也罷,什麼人都好,不值得我費神。你們把我抓來,無非是為了觀水法,給小爺拿筆來,我寫給你們就是了。事先說好,我隻有下三品的法門,你拿去了也沒什麼用。”

劉辯問道:“你似乎並不害怕?”

“怕?為什麼怕?怕你們殺了我?總得有個理由吧?不管你們有什麼謀劃,殺我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都沒有必要。相反的,我雖然不受待見,但畢竟是水家長子,你們如果殺了我,難免要被追查報複。再說了,殺我有什麼好處?你放心,我不會追查你們是誰派來的。不妨實話告訴你,從我這拿觀水法的人,你不是第一個。”

劉辯笑道:“我是要水之法相,但不是用你以為的方式。”

水峰疑惑道:“什麼意思?”

劉辯移步到水峰背後,道:“這是我第一次施展,你不要亂動,免得多吃苦頭。”

水峰心中湧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劉辯屏息凝神,徐徐運氣,周身上下開始閃現黑紫色的星光,身後逐漸浮現出一條黑龍虛影,隱隱有風雷之聲。這條龍與一般中正威嚴的金龍大不相同,周身黑中帶紫,麵目猙獰,直欲擇人而噬。

隻見那黑龍張嘴一吸,水峰隻覺得丹田處一陣動蕩,隨後便發現一身真氣狂瀉而出,如江河決堤,順著他的背部瘋狂向黑龍口中彙聚。須臾,水峰身體猛然一震,仿佛一灘爛泥緩緩倒下。

與此同時,黑龍虛影散去,劉辯體內霎時間發出轟鳴巨響,吸來的真氣開始狂暴的衝刷著他的經脈,這突如其來的劇痛令劉辯下意識的悶哼一聲,他隻覺得全身上下都爆發出撕裂式的疼痛,有如淩遲一般。

但這肉體的疼痛比起他這些年來所受的煎熬,又算得了什麼?

他死死穩住心神,一邊安撫這狂濤巨浪,一邊抽絲剝繭,分化出一道道輕緩的涓涓細流,融於自己的丹田經脈。

也就是水相真氣本就柔和,劉辯又體魄強健,普通人的話,突然接收這麼多真氣,早就被震死。饒是如此,劉辯此時的狀況也是凶險萬分。

東方讓早有準備,身後浮現出天機盤的虛影。隻見他一指點向劉辯眉心,替他引導真氣。這一指看似普通,實則有著不可言說的玄妙,非對真氣調配爐火純青者不能施展。

約一炷香後,劉辯體內的氣息終於逐漸安穩,渾身如剛經過熱蒸一般,四肢百骸融融。

內視丹田,原來東方讓憑借獨門絕技,別開蹊徑地在劉辯體內布下了一個“T”字陣法。

按照常理來說,劉辯丹田空無一物,一下子湧入這麼多真氣,根本消化不掉,不被撐死也要浪費掉,也就是東方讓獨具匠心,施展玄奇手段,才能將消化不掉的真氣一左一右形成一個對衝,彼此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左右對衝間,溢散的真氣則會向下流入丹田。

這就好比吃飯,一頓吃多了會撐會吐,但如果慢慢吃,一邊消化一邊吃,就沒什麼大的問題。

劉辯開始閉目調息,水峰則功力盡失,暈倒在椅子上。

又過了盞茶時分,水峰悠悠醒轉,察覺到自己內力盡失,不急不怒,竟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劉辯深深吐出一口熱氣,雙眼睜開,目光如露如電,爆發出驚人的氣勢,緩緩道:“你內力盡失,竟然還笑得出來?”

水峰冷哼一聲,道:“難道我存身立命,靠的是這區區七品的修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