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的人還是一動不動,像是與外界全部隔絕。
“錢悅,我知道你沒瘋!”
賴晚月也不給她裝死的機會,上前就直接拉住她的胳膊。
錢悅用力掙脫賴晚月的手,嘴裏沒停,縮著將自己的身體抱得更緊,連之前的那隻眼睛也藏起來。
賴晚月:“你真想在這裏躲一輩子?難道不想把自己之前的遺憾補上?!”
賴晚月記得季景鑠回本家之後,欺負和陷害過季景閃的人,他一個都沒有放過,包括錢悅。
季景鑠一直暗中調查錢悅,得知錢悅裝瘋後,每天找人在她身邊刺激她,直至成真的精神病人。
“別忘了,那個因為你成植物人的女孩,目前還在遭受折磨,之前是身體折磨,現在是網絡的精神折磨。”
“現在媒體對我顛倒黑白的報道,以楊濛彬粉絲的瘋狂成都,可以輕易扒出季景閃信息,再次牽連她,你後悔過一次,還想再後悔第二次?”
錢悅雙肩在抽動,隨後把自己的耳朵也堵上。
“行,你現在可以不聽,但你一日不聽,我就一日來訴說一遍,你日日不聽,我便日日來訴說,直到你聽進去為止。”
起先錢悅僵直不敢動,最終頭還是翻轉過來,聲音沙啞顫抖:“你是楊濛彬的死忠粉,你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心,要我幫助季景閃?”
賴晚月見有戲,也蹲在她旁邊:
“你可以不信我,但大堂內的熱搜視頻你想必有看過,你有一天考慮的時間,錯過這波熱度,再想讓楊濛彬徹底爬不起來是不可能的。”
說完,賴晚月起身,留給她足夠的思考空間和時間。
錢悅像是掙紮著強迫自己起來,聲音更加嗚咽:“她們一直不肯放過我,還在持續騷擾我的家人,我太害怕她們會連我家人都害。”
“她們?”
“嗯,當時在場的四個人。”
她開始傾訴:“我們粉絲私下為楊濛彬服務,建立粉絲後援群,主力幾個人能和楊濛彬見麵,說白了性質就是為楊濛彬花錢。”
錢悅撩了下頭發,眼皮半搭著,始終不願意抬眼,聲音細而慢:
“我從他出道就開始迷,他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我想見他想的都快發瘋,哪怕沒錢,也偷拿著家裏急救的錢去參加群裏活動,希望和她們混的熟些,有朝一日也能混進她們小團體,接觸到自己的偶像。”
錢悅的指甲滲進自己的手掌肉中:“後來花的多了,她們也認識我,但是她們隻希望我花錢,不希望我真的見到楊濛彬,那一次我還是偷偷跟過去的。”
她嘴角扯了個笑,像是諷刺自己一樣:“哪知道,一直追著的人,就一直那樣冷眼看著我,完全沒有屏幕裏那種溫暖別人的笑容,甚至看那幾個人欺負我時,還笑的那麼開心。”
“越想到這個,我越後悔當時沒站出來戳穿他,讓和我一樣可憐的季景閃落著這麼個下場,但是我真的怕,她們現在還不停向我媽打聽我的現狀,擔心我好起來會說出去,影響她們和楊濛彬。”
賴晚月心道,季景閃和你不同,她會努力生活,不會把自己的精神支柱寄托在陌生人身上,支柱隻能是自己和季景鑠。
隻是錢悅這種情況,合成不是千千萬萬粉絲的現狀,一個偶像的行為影響的是一群人,這也是賴晚月以前做明星時,一直努力工作,往好的方向發展,也是希望能引導自己的粉絲,過好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