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宇瞬間心情大好，即刻向宋詩餘展示他手中的紫薇銀龍槊，這是他在軍中拿了頭籌，稼軒離送他的獎品。
宋詩餘眼前一亮，欣賞地摸了摸那龍鱗槊柄，讚歎道：“槊乃是騎兵武器之王，你能舞得了此物，才算是入了騎兵作戰的門道。”
淩宇得意地揚了揚頭，陽光透過枝葉間的裂隙照在他的臉上，映出他如玉雕般精致的五官，帶著幾絲炫耀。
看著淩宇意氣風發的樣子，宋詩餘噙著笑，眼眶微微泛紅。
這樣純粹、張揚、耀目的少年，才應該是淩宇原本的人生。
幸好，一切都不算太晚。
“走，回家！”
深秋的風吹過，枯黃的落葉隨著清風飄揚著，樹林中的青草也已經泛起淡黃色，偶爾還能看見幾隻野兔在林子邊緣穿梭嬉戲。
馬蹄踢踏，踩踏在地上，發出噠噠噠的響聲。司寒騎在高頭駿馬之上，目光冷冽如冰，掃了一眼寂靜無聲的馬車，嘴角勾起一抹譏笑：“怎麼？還在窩火呢？”
坐在馬車裏麵的人冷哼了一聲，簾子掀起，身形一閃，穩穩落在了司寒旁側的馬背上。
司灼依舊鬆鬆披著外衣，裸露的上身裹著重重紗布，臉頰瘦削得可怕，一雙桃花眸微眯，帶著些許陰狠。
他輕挑眉梢，單手搭韁，身形隨著馬步而輕微律動，雖然還有病態，依舊難掩周身狂妄囂張的氣質。
“有什麼收獲？”司寒神情悠哉，眼角的餘光瞥了司灼一眼，語調帶著幾分玩味。
“一群莽夫，我都不明白，有什麼能讓你和宋詩餘這麼忌憚的。”司灼勾了勾唇角，低聲嗤笑，又繼續道：“玄極還算有幾分本事，但要殺他也不是不能。”
“殺了他們兩個，還有新的伽羅王和玄極，有什麼意思。”司寒同樣輕嗤了一聲，眼底浮現了一絲嗜血，緩緩道，“殺一為罪，屠萬為王。我們無妄涯也該向神女學一學了。”
司灼斜靠著馬鞍，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邊的馬鞭，沒有接話。
司寒抬眼望向司灼，目光銳利鋒芒，似乎是在探究司灼的真實想法，“這次遇上神女，是意外還是故意？”
司灼眼底劃過一絲暗芒，薄唇輕啟：“我確實不知她在樓煩。”
“我還以為她會殺了你，最起碼，不會救你。”司寒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司灼，“嘖嘖，自斷一臂，她對你也算是維護了。”
話音落下，四周的灌木叢中突然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一群黑衣蒙麵人從密林中竄了出來，將一行人團團圍住。
不等兩人下令，身後的無妄涯諸人已經抽刀衝上去，廝殺起來。
無妄涯本就是雇傭殺手出身，眾弟子武藝都很強悍。論單打獨鬥，連宋詩餘的往生營都不敢弑其鋒芒。能貼身跟在司寒身邊的，更是高手。雖然隻有寥寥幾人，但配合默契，劍法精準，所到之處鮮血飛濺，慘叫連連。
司寒和司灼若無其事地策馬向前，腳步絲毫沒有停頓，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神情淡漠，仿佛根本沒人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