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容越來越大,伸出手欲要拿過那張請帖,指尖觸碰到請帖的一角,恍如雷擊傳入,電流麻痹著整隻手,她一下子身子迅速彈開。
看到孟酒酒的挪動,夜陵好奇的拿起請帖,溫軟的眼神掃過裏麵密密麻麻的幾行小字,抬頭輕聲道:“姐姐,你不是要它嗎?現在怎麼又害怕起它了。”
夜陵起身,要把那張會放電的請帖往孟酒酒手裏放。她挪動步子,一個轉身跑的離夜陵隔了一張木桌,伸出手掌心趕緊阻止道:“先放在你的手中。”
夜陵點了點頭,目光緩緩流轉,把請帖拿住,一副靜等下文的模樣。孟酒酒瞧了瞧書桌上的文房四寶,有墨和毛筆就好。她對上夜陵抬來的雙眼時,眨眼一笑:“夜陵會不會寫字。”
夜陵點了點頭,腦袋中自動浮現一些文字出來,清澈的目光乖巧溫和。他應該會寫字,這是直覺,好像還沒有寫過。
孟酒酒見此,循循善誘道:“把請帖放在書桌麵上。”
夜陵微微低頭,把手中的請帖放下,皺起俊美的眉目,認真的把請帖擺放的甚是整齊,還用手心撫平。
“夜陵好認真。”孟酒酒好笑道:“然後打開它,找到寫有夜陵的名字,在右邊寫下孟酒酒的名字。”
夜陵認真臉,嚴肅著臉,用溫軟聲音一字一頓道:“這是姐姐吩咐的事情,夜陵不要分心,必須認真。”手中緊握的筆頓在半空中。
半響後,那張清俊帶著稚嫩氣息的臉孔,皺眉苦著臉道:“姐姐,你寫一遍好不好。”
他不清楚是那幾個字,想要盡可能完美的做好。夜陵的聲音,有點著急,帶著道不明的慌亂。
孟酒酒聞言,拿過一張紙,隨手用毛筆勾勒出三個大字,正是本人的名字,寫的七歪八扭。
夜陵細細瞧了好會,行雲流水的勾勒筆尖,寫出了不下六種不一樣的。抿著唇,略略轉身,側著臉搖頭道:“姐姐選一種,你喜歡的。若是不喜歡,夜陵繼續換不同的給你選。”
這熊孩子博學多才,他的字寫得既有風骨又有不同的,她細細的盯了一會,瞧了眼請帖上夜陵隨手寫上的名字,找了一個最相似的:“我就要它。”
事情成了定局,瞧著那請帖上多出來的一個名字,收回到了夜陵的懷裏,她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心中好生歡喜。
她到時候跟著他一起進去,不會有人阻攔。
他看著她笑容滿麵,幾乎突然的,他也愉悅的眉眼彎彎,神采飛揚道:“這裏很開心。”指了指胸口。
這聲音很柔和,在空氣中溫暖著人心,像泉水潺潺流過心間。
孟酒酒沒有說話,隻是細細的抬手拾起,那擺放在桌麵的紙張,小心翼翼的吹幹墨跡,放入懷中,道:“這張我收下了,能把我的名字寫的這麼好看。”必須留下來作為紀念。
俊美如雕塑般的容顏,此時有著孩童的稚氣和天真,拿起筆皺眉,微微有些不滿道:“其實姐姐還可以再等等,夜陵可以寫姐姐的名字很久很久。”直到看到姐姐所有笑容的一天,也許那還不夠。
翌日。
搬著凳子守在夜陵身旁的孟酒酒,強自睜開眼皮,因為額間被人狠狠敲打了一下。
這個暴力行為的主人就是夜陵,黑的深不可測的雙眸,拿出請帖似是無意的掃了一眼。孟酒酒心裏一緊張,他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她都準備好,夜陵前腳一出門,後腳就跟上。等他進門的時候,跟著一起進去。要是像上次被鎖了起來,她連後招都準備好了,夜陵指尖的一滴鮮血,破除封印即可。
她柔順的低頭,低聲道:“早去早回,我守在這裏。”
夜陵的右手一伸,輕輕的覆在她的臉頰上,與她細膩的肌膚相觸。孟酒酒努力鎮定下來,對上漫不經心的眸光。
“吾似乎記起,貴族參與宴會,都喜帶女伴。”他的手繼續摩娑著那柔美的輪廓,緩緩道:“就你吧。”
他的語音一落,孟酒酒有種白忙活的感慨。
夜陵的心思真是易變,不過這話正合心意,不用偷偷摸摸的前去。
她和夜陵出入大領主府的時候,出示了請帖給把守的侍衛,然後就有專門的奴仆帶領他們先到後花園休息。
眾賓客看見新的客人來臨,一部分目光分散到入口處。
狐王的幾位公子正在陪客人閑聊飲酒,悠閑自得且是左右逢源,笑語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