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拉回前傾的身子,低沉華美的聲音道:“吾的隱身術,隻能在吾的周圍,牽住吾的手。”我會一直護住你的周全。這最後一句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孟酒酒點了點頭,他這隱身術範圍真小。
其實夜陵可以選擇更大範圍的隱身術,讓兩個人各自隱身,可是他隻是想找個借口,留她在眼皮底下,方能放下心。
她來不及多想,周圍靜的近乎詭異,不可能醉倒如此之多的獸人。守在外圍的侍衛,已然成了徹底冰冷的屍體,脖上的血痕觸目驚心。
除了守衛已經逝去多時,醉倒的普通獸人倒是沒有收到任何損害。這僅是外圍,越往裏麵走,裏麵的獸人身份越高。
夜陵牽住孟酒酒,步履優雅的進了裏麵,露天場地中央放置華麗的皮墊,前方的木桌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果食佳釀。不少身著長袍的男子倒在桌上,手仍然保持著握酒的姿態,酒杯已經空了,靜靜灑落一地。
夜陵的目光看到唯一空下的座位,他忽地彎起興味弧度,看樣子那群盜賊口中的大生意就是這唯一消失的人。
目光閃過一絲鬼魅的銀光,原來是那個少年。他尚且有些印象,白袍勝雪,叫奴兒那個傻女人看呆的俊美少年。
夜陵的手指在下巴上輕敲,瘦削流暢的下巴微微揚起,高聳的眉骨流轉著傲氣,忽地喊道:“奴兒,這裏隻有一個人有事。”
孟酒酒怔怔的看著他,冷峻漠然的夜陵饒有興致的道:“他是昨日的角鬥場上的少年,著一身白袍。”
原來是白啟,孟酒酒聽到夜陵的答案,唯有他能讓夜陵記住片刻,昨日角鬥場的獸人裏,也隻有白啟一身白袍。
她不太相信白啟會被那麼容易抓走,畢竟他在可是算得上數一數二的男配,總有一種事情另有玄機的想法。白啟一定要救回來,他可是進行的支線任務,夜陵以後必不可少的軍師人物。
孟酒酒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我是先知,那個少年日後會幫你很大的忙。”又得當個神棍,擺出個先知的身份。
“嗯?繼續說下去。”夜陵懶懶的坐在空位上,不甚在意的掃了她一眼,撐著下頜,形狀慵懶的眺望著遠方。
空氣的氣壓突然有些低,孟酒酒說話突然有些打結:“那個少年……真的很重要。”到底該怎樣才能勸服夜陵,泄氣的皺了眉。
夜陵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要他去救人的幾率非常小。他低頭笑道:“是對你很重要嗎?”
孟酒酒臉上閃著興奮期待的光,難道夜陵有救白啟的念頭,心裏有那麼一絲欣賞白啟,收白啟為己用的想法嗎?
片刻靜寂後,夜陵忽然肆無忌憚的大笑,沒有理會孟酒酒期待的目光,自顧自的低語道:“奴兒似乎在意他。”
夜陵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的白啟。
孟酒酒微微挑眉道:“他對我們以後非常重要。”以後你要是想輕輕鬆鬆,找個聰明忠心的屬下,恐怕沒有比白啟更適合的人選。
夜陵似乎心情變得頗好,他聽到這句話,無言的唇角輕微上揚。
她說的是我們,不經思考說出來的話,更能表明心意。
夜陵的眼神冷厲的掃過:“吾就帶你去目睹那位少年的安危。”他人是死是生,冷冷的在一旁觀望,其實他也想知道,昨日那位不簡單的少年,最後的結果難道就是如此慘淡收場嗎?
夜陵帶孟酒酒到了不知名的山丘處,居高臨下看著地麵的情況,許多茅屋和來回走動的人。至於白啟,她沒有看到他被抓進那間屋子裏。
一處隱蔽的密室,白袍少年假意昏迷的眼,緩緩睜開,敏銳的覺察著周圍的環境。他倒是很想知道,誰付出大力氣抓他,一個無名小卒。手中流轉的強勁氣流,割斷了手中的捆繩。
已經裝昏迷許久的身體有些僵直,他伸展了四肢後,提氣輕踏在地麵上。這處密室與外麵僅隔了一個書櫃,這裏應該是商議事情的地方,耳朵靈敏的覺察到外麵的說話聲音,他的氣息甚是內斂深厚,聽覺異常靈敏,這些話傳入他的耳裏,已是再清晰不過。
一個甜甜軟糯的少年聲音喚道:“雲間月,我可是為了幫你報仇,親自混入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當個沒實權的三當家。”還不是為了雲間月,他不放心那群廢物,親自混了進來,暗中觀察著事情的進行。
另一個陰冷邪魅男子的聲音:“我的身份不方便出麵,白啟的命隻能我來拿。”連空氣都無聲的摻入了寒氣。
那甜甜聲音似乎不滿道:“好吧。本來想偷偷幹掉他。親愛的毒巫大人,我知道你不方便出麵。”
毒巫的身份畢竟敏感了,將要殺掉的那個少年的身份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