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恒到香山寺,和賢妃一起用過午膳,雲裳正興致勃勃的拉著蕭雲恒給他講一路上的見聞。蕭雲恒並沒有將自己受傷的事告訴賢妃和雲裳,免得他們擔心。
正當雲裳的問題如連珠炮般不絕於耳,宮中的傳旨太監不期而至,打斷了這場溫馨的對話。“賢妃娘娘,接旨吧。”太監的聲音清脆而莊重,雙手捧著金黃色的聖旨,恭敬地遞給了賢妃。賢妃接過聖旨,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隨即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與端莊。
“有勞公公了。”賢妃輕聲說道,同時向一旁的榮姑姑使了個微妙的眼色。榮姑姑心領神會,迅速從袖中取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兩,悄無聲息地塞進了太監手中,“一點心意,公公一路辛苦了。”
太監接過銀兩,臉上堆滿了笑意,恭維道:“為陛下辦事,自當盡心盡力。賢妃娘娘福澤深厚,西平王又深得陛下重用,您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賢妃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回應,心中卻五味雜陳。回想起當年,皇帝為了穩定邊疆,不顧親情,毅然決然地將西平王蕭雲恒發配至涼州,自己在宮門外跪至昏厥,也未能撼動其決心。那一刻,她徹底看清了皇帝的冷酷與決絕,心中對宮廷生活的厭倦與恐懼再次被喚醒。如今,皇帝突然下旨召她回宮,表麵上是為西平王的婚事操心,實則不過是想借此機會加強對西平王的控製,利用母子之情作為籌碼,確保西平王不會生出異心。想到此處,賢妃不禁感到一陣寒意。
“母妃回依梅宮,是不是我也得跟著回去了”公公剛走,蕭雲裳的臉立刻垮了下來。一想到自己又要回到那個規矩森嚴的皇宮,麵對那個高高在上的父皇,就覺得心累,如果可以,她寧願一輩子待在香山寺。
“你也不小了,是時候回宮收收心了”賢妃沒有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憂傷“得了,本宮今日也乏了,你去收拾一下東西,後日我們就回宮,這次恐怕要待的久一點了,你把需要的東西都帶齊全了,別丟三落四的”
雲裳嘟著嘴,抱怨了幾句,最終還是不甘心地回到自己的廂房,開始收拾行李。
待雲裳離開後,賢妃特意讓蕭雲恒陪自己回房,語重心長地說:“你父皇突然召本宮回宮,想來也是有意安排你的婚事。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蕭雲恒在賢妃麵前顯得格外溫和,答道:“婚姻大事,自古以來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臣自當遵從父皇母妃的安排。”賢妃聽後,心中的大石落下一半。這些年來,蕭雲恒一直在外征戰,未曾有機會接觸並傾心於哪位女子,這讓她略感欣慰。畢竟,以蕭雲恒的性格,若心中有所屬,而對方又不是皇帝屬意之人,他恐怕會堅決反對。
“你明白就好。皇室的聯姻,說到底不過是利益的交換。能一開始就稱心如意的,又有幾個呢?母妃並非想過多幹涉你的生活,隻是西平王府不能沒有皇帝的人在。你可明白母妃的意思?”賢妃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深沉,“更何況,以你的身份,日後難免會有納妾之事。若遇到感興趣的,再納進府裏便是。”
蕭雲恒表麵上應承著,心中卻另有打算。他相信,既然決定娶妻,便應全心全意對待對方,無論對方是誰安排,隻要品行端正,他都能盡力接納。畢竟,他自幼在後宮長大,親眼目睹了那些不受寵嬪妃的悲慘生活,包括自己的母親,也常常沉浸在憂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