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回家。”

機械聲在項宴桁頭頂響起,但是這冰冷的聲音迎接對於許久未歸家的男主人來說似乎不夠熱烈。設想中應該來個擁抱的,暖暖的那種。

可惜沒有,不僅沒有,房子還是黑漆漆,涼颼颼的。

環顧房間周遭,冷清幹淨,一塵不染,怎樣都像是許久沒人住的感覺。

他甚至還退出去確認了樓號。

9樓,沒錯。

整個屋子裏隻有一個拖著大大行李的他,她不在。

大蒜也不在。

心不由得咯噔一聲。

從大衣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那個電話。

“DUDUDU.....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機械的女聲再次傳來那刻,項宴桁發現了問題所在。——他老婆去哪了?

出差半年,老婆跑了??

與此同時,江德醫院正是生死攸關的時候。

蘇禾早前被檢查出胎位不正,準備剖腹產的她提前發動,現在已經進手術室兩個小時了,絲毫沒有出來的跡象。

剛才還有護士出來讓她簽字。急得餘初夏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看著時間分秒流逝,更是慌張,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走動,幾乎把地板擦亮。

頭上更是冒著大顆大顆的汗珠,她比裏麵的人更緊張。

時間來到三個半小時。

終於!門開了一條小縫隙,護士推著孩子出來。

“蘇禾家屬在嘛。”

顧不上擦去頭上的汗就迎上去“在的在的,我是她姐姐。”

護士上下掃了她一下,接著公式化的說“產婦蘇禾,1月21日晚上11點12分,剖腹產下一枚男嬰,重6斤8兩。母子平安,現在產婦在做縫合,待會兒會送到病房去,孩子要先去新生兒科檢查,做完檢查會送到病房去。”

戰戰兢兢的聽護士講完,餘初夏的心才落下來,根本沒看她大外甥的想法,她現在就想蘇禾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不然項宴桁那個狗東西回來不得殺了她。

不過他們倆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蘇禾懷孕生娃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訴他。

難道是傳說中的豪門虐戀?出軌戲碼?

還在腦補中,蘇禾便被推了出來。

汗漬打濕了黑發,粘在毫無血色的額頭上。整個人蒼白脫力癱在床上。

一定受了極大的苦。

“蘇蘇,孩子很健康,放心吧。我回去取東西,你先回病房等我哈。”餘初夏迎了上去,看著蘇禾的樣子心情很複雜。

羊水破的時候兩個人正好在外麵吃燒烤,很多東西都還在家得去取。

生產已經耗費了蘇禾全部的力氣,現在隻能點頭示意。

她很感謝餘初夏,不隻今天。

在學校時也隻有她跟自己熟絡,為她對抗所有人,現在依然在她最脆弱的時候站在她身後。

不過現在,第三個,不對,第二個會永遠支持她的人出現了,她可愛的兒子。

在病房躺著眯了一會兒,感覺周遭嘈雜,像棒槌一下一下的敲打著她的耳膜迫使她睜開眼睛,冷不丁對上一雙寒氣十足的眼睛。

糟糕,他怎麼提前回來了,怎麼也至少得等她把兒子藏好再回來的吧,那個案子就有那麼簡單?那還用跑去半年。

醞釀了一下,蘇禾說:“離婚協議書收到了吧。”

男人挑眉,印象中好像收到過,直接被他扔垃圾桶了。

“是的沒錯。我出軌了,還懷孕了,孩子不是你的。我相信你應該接受不了被人戴綠帽吧,所以我們盡快去辦手續,對你我都好。”先發製人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