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雪》
感受北方,就必須感受北方的雪。
北方的雪有著漫長的情懷,那是隨著漫長的冬季編織出來的一曲風雪之歌。當雪花飛舞的時候,一個守望的季節、一個積攢能量的季節就會到來。當雪融化為水,水結為冰,然後雪花再次光臨山野的時候,北方的大地便開始了漫長的冬眠旅行。
有雪的日子裏空氣格外透明,呼吸順暢透徹,就連聲音也異常空曠而遼遠。雪的到來,使城市衝洗了一下靈魂,使鄉村濕潤了一下皮膚,使山野增添了幾許靈性。仿佛又看到,那跳動著的童真在雪中漫舞,那收獲的盼望掛滿莊稼人的窗前,那圍坐在火旁憨實的老人,暢談著每個人身上的經曆,說給他們經曆過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脫離苦海,說給我們90後的後人來說就像款古一樣,那明亮的雪花飄飄灑灑的落在房子門口,就像像象征著老人們心中那顆潔白的的心,雪是仙女撒的碎玉,是微風放飛的柳絮,是嫦娥打翻的胭脂,是冬天特有的蝴蝶。
今天,早上吃飯的時候,爺爺告訴我:“今天因為內蒙古冷空氣的影響,傍晚會下一場中到大雪。”
這幾天,還暖和如同陽春三月,今天清早,天氣突然變冷,空中布滿了灰色的陰雲,中午,凜冽的寒風刮起來了,呼呼地刮了整整一個下午。傍晚時分風停了,就下起雪來。
開始下雪了。嗬!多美的小雪花呀!開始零零落落的,又小又薄,又柔又輕就像那高貴的白天鵝輕輕抖動翅膀,一片一片小小的羽毛,飄悠悠落下來。地撒謊那個一會就白了,
下雪了。
這是北方的雪,下得很大,壽命很長,長得像長白山的夢,長得讓興安嶺的大森林開幾個月的梨花。
鋪天蓋地的大雪,瞬間便染白了北方的一切,給南方人的口頭文學豐富了許多傳說,許多神話,北方成了寒冷和潔白的代名詞。
雪無聲無息地飄落著……給小河捎來一麵光滑透亮的鏡子,給橡樹林圍起了一條溫暖似棉花似羊毛織成的大頭巾。森林裏的音樂家遠走高飛了;幾個獵人從雪地上走過,躡手躡腳,隻留下兩行沉默的腳印。
雪是天公送給北方冬季不可或缺的禮物。雪本來並不是來粉飾這世界這生活的,可是雪畢竟掩藏了許多陷阱許多溝壑許多垃圾,好似這世界永不存在任何暗算、任何汙濁、任何朽敗。
雪的出身潔白無瑕,白得耀眼,潔得令人陶醉。生活的辯證法既是相輔相成,又是相反相成,越是潔白的東西越容易顯現出被沾染的黑汙,越是容易被黑汙沾染。
雪是誠實的,卻也充滿著欺騙,或許是由於人們受現象蒙蔽而自欺欺人。你看雪多像鵝毛多像棉絮,給人們目光的感覺是無比溫暖的,可是你不能去觸摸,它欺騙不了手感,雪給手指的信號是寒冷是冰凍是戰栗。
雪的形象和生命往往存在於瞬間,當三月的陽光投射到北方的大地,雪漸漸地化為一池一池的春水。可是雪對自己的死亡一點也不遺憾,它用靈魂和另一種生命去灌溉土地,去滋潤五穀,去換取豐收。所以,雪也是無私的,雪是奉獻者。
對於南方的我,院子裏,家門前,也有果樹一兩棵。
有些人家的院子裏或家門前也會種上一兩棵龍眼樹,或桑葚樹,或紅棗樹,或枇杷樹,或芭樂樹,或蓮霧樹,等等。
小時候,懵懵懂懂,又貪吃,會去偷摘別人家的果子解肚子裏的饞蟲。
長大後,回想起來,真真是羞死個人了。
以前,我家門口的小菜園子裏也種了一棵龍眼樹,一棵蓮霧樹,一棵桃子樹,可惜了,好多年前就不在了。好在一切都已經過來了。
現在,村子也大變樣了。
一座座小樓、大廈平地起。
破落的房屋越來越少了。
大家的生活,肉眼可見地變好了。
可是,好日子來了,家裏卻不那麼熱鬧了。
孩子都已經長大了,去外地上學了,或外出打工了。
最後,我們大多成了遊子,在某一個城市奮鬥,蝸居在城裏的某一個角落。
還好,還好,我們的心中都有一個故鄉。
這是我們長大的地方,它給我們提供營養。
這是我們魂牽夢繞的地方,它給予我們力量。
這是我們低頭會思念、抬頭會遠眺的地方,它在我們的遠方。
我的故鄉,在南方,在南方小鎮裏的某一個小村莊。
這裏,鳥語花香!
這裏,大海帶著家人們的思念奔向各個地方!
人在北方的我想起了在南方一切的事,北方的雪配南方的天,就像在天上人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