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殺我……”林語冰撕心裂肺的尖叫傳入了孫文韜的耳中,而他卻無能為力。
G2高速,肝國京師東南三十公裏處,一輛黃底赤鳳塗裝的G2A3IFV載著麵無表情,略顯癡呆的少年逼停了一輛飛速奔向遠方的氣墊車。
車主頓感不妙想要緊急加速逃離,卻被少年一槍命中引擎,車身飛向不遠處的野地裏。
車主和乘客們掙紮著爬了起來,向著地平線望去,還沒死心。公路遠方揚起的塵土斷絕了他們最後的希望。京畿駐軍的一個摩步旅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了。
正當車主愣神時,剛剛還在身旁的麵目清秀的女孩已經被麵目癡呆的少年一手提起,手下的士兵舉槍對著她。
“娘!”車主呐喊著。林語冰正是車主孫文韜的女友,他們從初中時代起就以母子相稱,至今已是近十年了。
“放……下,武器!”遠方的孫之焯對著孫文韜一行人命令道。麵目癡呆的少年便是肝國攝政王徐豔——尊號焯王九千歲——的長子,也是唯一的兒子。
孫文韜乖乖地舉起了手,一旁身軀肥大的蔣英健還卡在車底下掙紮著想爬出來。
“別殺我……”林語冰被嚇蒙了,隻顧一個勁地求饒。
孫文韜看著孫之焯手裏提著的林語冰心急如焚,又心如刀絞。他逼問自己為什麼救不了她,不,連自己都救不了。
一股熱血湧上孫文韜的心頭,他不甘心就這麼看著林語冰在孫之焯手裏痛苦掙紮,甚至他都能想到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在大學早就有傳聞說焯王世子對一個來自東海道的女學生垂涎三尺——好吧,他這癡呆樣本身也會流口水。林語冰正是東海道考進陸軍軍官大學的唯一女生了。
一想到之後的事態發展,孫文韜大吼一聲撲向孫之焯。一百米開外啊,怎麼想都撲不到。他剛起步就被遠處的狙擊手打中了大腿撲在了地上。他用力撐起自己的身子,拖著傷腿往前麵爬行。隻見孫之焯舉手示意狙擊手停止行動,孫文韜就失血暈了過去。
“孫文韜!”林語冰看到孫文韜受傷都清醒了許多,“你放過他,我跟你回去!”
“同學……來送,行嘛……激——動什麼。”一絲猥瑣的笑容突然出現在孫之焯呆板的臉上。
“喂,孫之焯!”仍然被車底卡住,在用力地試圖蠕動出來的蔣英健出聲了,“我得罪了你媽,你把我抓回去就是了,別動孫文韜。我就是借他們的車而已!”
“誒~他們那——是附逆罪,按大……不敬論處,你——是謀大逆,都得進去!”孫之焯一笑起來說話甚至沒那麼結巴了。
“大不敬?會槍斃的吧?別殺我啊……”林語冰聽見就又繃不住了,失去了理智。
“我怎麼會殺冰……冰呢?你……這糊塗了不是?”孫之焯臉上的笑容更邪惡了。
蔣英健一時無語,他大概知道自己的人生到此為止了吧。高貴的焯王殿下作為檢方起訴是一定能定罪的。而謀大逆是絕對死刑條款,到時候正直的法官想袒護他也沒辦法。
孫之焯看了一眼手表,歎了一口氣:“不……早了,你們……走吧。”
他放下了手裏已經沒有力氣再掙紮的林語冰,爬上了他從母親車庫裏開來的那輛華麗的IFV。他的手下扔了一張王廷印刷法令專用的紙到蔣英健麵前,上麵寫著他用那拙劣不堪的字模仿的焯王花押。雖然不像,但有焯王大印也沒人敢懷疑。紙上寫著給蔣英健一夥人放行的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