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叔,現在的竹筍正嫩的時候,挖一些做點好吃的。”
話音剛落,那個大爺的視線突然轉移到劉閑的身後,他那張爬滿皺紋的臉麵色大變。
拿起倚在牆根的木頭鐵楸,就要往劉閑身後揮過去。
一邊衝一邊大聲開口,“閑兒,你一邊去,那是村裏的瘋狗!”
“別——”
劉閑忙一把抓住老大爺的手,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緊接著便開口解釋道:“沒事的叔,昨天我已經把它訓好了,它現在一點都不瘋,乖的很。”
“啥東西?咋可能,我告訴你啊閑兒,你可不能靠它太近,這玩意咬住人,那去醫院都來不及。”
“別擔心,叔。”劉閑急急忙忙繼續開口,“不信你看,叔,大黑,過來,跟叔打個招呼!”
那隻身材肥碩,渾身黑毛,一看就很嚇人的藏獒,就在老大爺驚訝之下蹲下身體,一隻爪子舉起來。
像隻招財貓一樣,擺了擺手。
大爺狐疑中還是不敢相信。
“可是……可是這隻黑狗老是來村子裏的河裏頭魚吃,見了人亂吼亂叫,嚇得你二祥嬸家的春寶都不敢去河邊洗澡了。”
“話不是這麼說的叔,它到底沒傷過人不是,怎麼能說它是條瘋狗呢。”
大爺撓了撓頭,“現在一看,這狗倒是聰明,而且還親人。”
“那可不,大黑可厲害了。”
“哎我說,閑兒你不愧是從城裏上學回來的,這麼凶的一條狗是怎麼教的這麼乖?”
“嘖嘖,我跟人學的,天機不可泄露,誒對了,叔,這狗是誰家的啊。”
“你看你,搞得那麼神秘,這狗啊,說來也可憐。”
老大爺一副要講故事的架勢。
“去年啊,從城裏跑過來一個年輕女人,那女人一看就是個病秧子,身體不好,估計是怕遇見歹徒吧……”
“她來的時候欠了一條黑狗,這個黑狗就是你訓的這隻,那時候它還一丟點,一個人都能抱起來,哪像現在長得那麼大,怪嚇人的……那女人住在村子沒多久,就被鄰居發現死在家裏嘍。”
“那叫一個可憐啊,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就牽著一條狗,我們大家商量了一下一起湊錢給她買了口薄棺……”
“直接把她葬在我們村西頭的墳崗了。”
說完他連連搖頭,一陣歎息。
一旁的劉閑也非常驚訝,原來大黑的主人那麼可憐。
片刻後老大爺又開口。
“當時我們找村裏的檢屍人,收屍的時候,這狗一直守在那個女人身邊,估計有好多天沒吃飯,餓的都脫相了。”
“那檢屍人去抱那女人的屍體,卻沒想到差點被這黑狗咬住,還是好幾個人拉著粗繩網將它製住,我們才把人下葬……”
“後來村裏的人都說這黑狗瘋了,見人就吠,每天白天在山裏找吃的,夜裏就守著那女人的墳頭睡覺。”
劉閑一邊聽老大爺講這件事情的由來,一邊蹲下身子安撫著大黑的情緒。
大黑很聰明,仿佛能聽懂人類的話語一般。
此時整個尾巴都耷拉著,一點精氣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