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古晚晚和阿臧並肩躺在宿舍那張略顯逼仄的小床上，周身縈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別樣氛圍。古晚晚向來睡眠不安穩，入眠後沒多久，便開始習慣性地翻來覆去。
後半夜，她在半夢半醒間，下意識伸手一攬，抱住了身旁一個溫熱的物體。緊接著，一個柔軟的東西貼上了她的嘴唇，力道大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甚至還有異物探入她口中。
她掙紮著，但是阿臧一隻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扣住她的腰，使她不能動彈。
恍惚間，她聽到有人在她耳畔低語：“我喜歡你。” 隨後又溫柔地說道：“快睡吧。” 古晚晚腦袋昏昏沉沉，還沒來得及細想，便又沉沉睡去。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古晚晚臉上。她悠悠轉醒，卻發現身旁空空如也，隻餘自己一人。她揉了揉腦袋，還以為昨夜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綺麗的夢。這時，唐湯湊了過來，擠眉弄眼地笑著說：“阿臧早起走了，讓我給你帶個話。”
刹那間，古晚晚如遭雷擊，僵在原地。那些被她當作夢境的畫麵，在腦海中一一浮現，她猛地想起了昨天……
古晚晚內心十分糾結，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阿臧，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還是主動去問清楚。她開始有意無意地在阿臧麵前表現得很不自然，阿臧卻好像一切正常，這讓古晚晚更加困惑。而且她們兩個與普通情侶不一樣，大眾的接受度很低，會讓她們的感情很難堅持，越想越不行。
暮色浸染的教室裏，古晚晚正用鉛筆尖輕戳著工程力學課本上的受力分析圖，夏末最後一道斜陽穿過玻璃窗，在她垂落的發梢上鍍了層淺金。身後傳來椅子與地麵的細微摩擦聲，她不必回頭就知道是阿臧在調整坐姿——這個角度，剛好能用餘光看見她與鄰座男生的互動。
\"這道題應該用虛位移原理...\"鄰座男生突然壓低聲音，\"你睫毛上有粉筆灰。\"她伸手的瞬間，古晚晚聽見後方課桌發出突兀的碰撞聲。
她佯裝整理劉海躲開觸碰，木質課桌冰涼的觸感順著掌心蔓延，像極了此刻身後某人壓抑的呼吸。
放學鈴聲撕裂凝固的空氣，阿臧單肩挎著書包斜倚在她桌邊，黑色運動褲包裹的長腿在夕陽裏投下細長陰影。
\"這麼受歡迎啊。\"她指尖漫不經心叩著桌角，喉結在說話時輕微滾動。
古晚晚抬頭撞見她領口微敞處泛紅的鎖骨，麵頰不受控地發燙：\"隻是普通討論...\"
月光漫過宿舍窗台時，古晚晚正蜷在薄荷綠床簾裏數心跳。
柑橘調麵霜的香氣裹著被曬過的棉被味道，卻蓋不住門外漸近的腳步聲。
門軸轉動的輕響裏，阿臧帶著夜風的涼意卷進來，白色短袖下若隱若現的腰線隨著抬手打招呼的動作起伏。
\"這道題應該用達朗貝爾原理。\"唐湯推眼鏡時筆尖在草稿紙上戳出小洞，阿臧倚著鐵架床輕笑，短褲下的小腿線條在節能燈下泛著蜜色光澤。
古床簾縫隙間漏進的光斑在她身上跳躍，古晚晚攥緊被角數到第七個破洞的蓮花紋樣，聽見自己故作平靜的逐客令：\"我要睡了。\"
床簾被掀開的刹那，月光突然變得粘稠。
阿臧潮濕的發梢垂在她枕邊，帶著浴室蒸騰的水汽，白色棉質衣料摩擦床單發出窸窣聲響，伴隨著還有一股涼意襲來。
\"不是說好要一起睡嗎？\"她尾音帶著氣泡音般的震顫，溫熱的呼吸掠過她滾燙的耳垂。古晚晚在黑暗裏睜大眼睛，看著對方腕表秒針熒光的軌跡在咫尺間明明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