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宴會時雙方交談很融洽。
直到酒過三巡，漠北一名喝高的使臣，紅著臉將酒杯往前一摔，大聲道：“這女人劍軟趴趴的太無聊了，還不如咱們漠北真刀真槍的比試好看。”
正在舞劍宮娥霎時間被酒杯亂了節奏。
皇上神色不太好，正要開口之時，墨淵先一步道：“貴國歌舞豔豔，堪稱一絕，隻是漠北風俗豪放，宴會時向來是直接燃起篝火吃飯喝酒比武，不適應這種歌舞，這才意外失了分寸，望皇上不要見怪。”
把人顏麵往地上踩了，還想讓人不見怪，這不純純做夢嗎？
偏現在是雙方和談，皇上也不好為此大發雷霆，隻得心裏暗悄悄記了一筆，麵上還笑嗬嗬表示不介意。
然後墨淵就順勢提出了比武切磋。
那漠北出場的第一人，體格壯碩，動作略顯笨拙；而大商這邊出場的顧昭，體格相對纖細，動作卻靈巧似蛇。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數百招，最後以顧昭將劍鋒指向敵人脖頸為結束。
一個時辰內，漠北接連敗了三次。
直到那漠北第一勇士，也是之前叫器著歌舞不好看的巴旦木下場，一炳紫金錘舞得虎虎生風。
剛才的大好局勢瞬間變換，包括顧昭在內，隨後跟他對陣的人皆數敗下陣來。
使臣那邊歡呼聲震耳欲聾。
倒是大商作為東道主，七戰四敗，顏麵盡失，氣氛隻能用死寂來形容。
比試開始前，雙方就定好十戰。
但剛剛上場的，無一不是武功高強之輩，以至於第八場比試時，皇上掃了一圈，竟是找不到人選。
這特碼合理嗎？
皇上都在盤算，要不要先把宴會停一下，等把武藝高強的人叫來再繼續，不然再輸下去，大商的底子麵子都沒了。
結果下一秒，巴旦木就主動指了想比試的對象——司鴻。
“？？？？？？”
眾人目光齊刷刷落了過去。
司鴻有些詫異：“你要與我比試？”
“沒錯！”巴旦木狂熱道：“你們大商人有一句話，有其父必有其母，你的祖母司將軍在漠北赫赫有名，你作為孫兒想必也是不凡，我巴旦木今天就要領教領教你的本事！”
啊這……
奕寧再怎麼都沒想到，安安分分吃著瓜，她大孫子就因為原主的光榮事跡被人找上了。
怎麼說呢，就挺離譜的。
一些上了年紀的官員更是覺得莫名其妙，當年司老太君在漠北嘎了不少人，這巴旦木語氣怎麼有點兒……崇拜呢？
事關祖母，司鴻也嚴肅起來：“我必然不會墮了祖母的名聲，不過你已經連比四場，體力定然有損，不如修整一二，再做比試。”
巴旦木同意了。
於是歌舞繼續，古樂悠悠，氣氛卻熱烈不起來了。
皇上還在詫異，上次見司鴻，他還隻會坐著玩手指，才三個月，就變得舉止進退皆有度了。
這比天下紅雨還要驚悚。
底下的朝臣則是忐忑不安，三個多月前，司鴻還隻是個癡傻，真打得過巴旦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