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子昭,護國公府通敵叛國,謀害朕之皇兄,朕念其此前之功德,特賜護國公府株連九族,特留全屍...”

尖銳陰柔的聲音響徹在午門,難聽的傳遍了每個角落。

這封詔書如同往平靜的湖麵丟進一顆顆石子,引起一陣又一陣的浪潮,讓前段時間因為漠北帝謝嶼眠被刺身亡才安靜幾天的京城又掀起了驚濤駭浪。

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神色各異,有不信,有不屑,有幸災樂禍,但是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這護國公府作為開國功勳,怎麼可能通敵叛國甚至還謀害先皇呢(這裏的先皇是指漠北帝謝嶼眠)”

自然有不相信的百姓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站在他身邊的似是他的好友,聽到他的這一番,神情驚恐的看了一眼四周,見並沒有人聽到他說的這一番話,緊繃的神情這才放鬆下來些許,他壓低嗓音警告道:“你不要命了!當今陛下剛剛登基,自然是要清除先皇留下來的人,這些道理你我都懂,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來隻會平白的連累你。”

聽到自家好友所說的話,那人這才驚覺自己似乎是說錯了話,連忙閉上了嘴。

而離這裏不遠處,有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停在角落,馬車停頓的位置很好,既不會引人注目,又能夠清楚的聽清楚午門所發生的事情。

馬車內有一身穿華服的女人正在興致勃勃的看著自己腳下滿是血汙的女子。

“怎麼樣,這不是你心心念念家人的消息嗎?如今聽到了,你怎麼還不高興了?”

那滿是血汙女人的臉上是聽見這封聖旨之後的呆滯,慢慢演變成震怒的絕望。

她被綁住的雙手被她掙紮得再一次沁出血跡,可是她如同不知道疼痛般拚命的掙紮著,這一舉動似乎嚇到了華服的女人,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驚恐,隨後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本宮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你如今筋脈寸斷,武功全失,往日輕鬆就能掙脫的繩子你如今可是毫無辦法。”

似乎是聽進去了華服女人的話,她腳下的女子慢慢停住了動作,隻是用陰冷到極致的眼神看著華服女子。

華服女子在接觸到這個眼神之後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有些惱羞成怒,從旁邊拿出來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

看到這把小刀的盛嬌嬌眼底瞬間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恨意,她死死的盯住這把小刀。

小刀的刀柄處還有人精心雕刻的三個字:盛嬌嬌。

這是她及笄之時爹爹送給她的及笄之禮,是用來之不易的天外隕鐵打造的,上麵鑲嵌的紅色寶石也是二哥給她從海外帶回來的精品,曆時半年才打造出兩樣,都給了她。

想到曾經在府上大哥二哥和爹對她的疼愛,又想到他們因為自己而被謝長然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滿門抄斬,她的內心都是數不盡的怒火的恨意。

華服女子很欣賞盛嬌嬌眼底的恨意,她手裏拿著小刀,在盛嬌嬌的臉上一刀刀的發泄著自己內心不為人知的扭曲心理。

盛嬌嬌就算是受盡了謝長然給她的酷刑也經受不住這樣的疼痛。

因為疼痛而顫栗的身子更加加大了華服女子對盛嬌嬌的折磨,外麵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盛嬌嬌卻仿佛覺得自己度過了一個世紀。

而華服女子在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後轉頭看向已經看不出原本容貌的盛嬌嬌,滿意的從懷裏取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小刀上的血跡,低頭對盛嬌嬌說到:“今日就先放過你吧,如今天色已經很晚了,長然哥哥恐怕就要擔心本宮的安危了,來人,回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