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方丈走後,沈曦瑤的情況還算穩定,轉眼兩月過去,卻始終不見蘇醒的跡象。
步雲飛用盡了法子也沒能讓她更好,隻能收拾包袱出門尋找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傅。
已是深冬,今年將軍府提前一個月便燒了地籠,沈曦瑤安靜的躺在床上,柳姨娘在床邊給她按摩,時不時抬起頭望望窗外。
“小翠,你去看看顧將軍回來沒?”
以往不論多忙,晚飯這個時候顧霆軒總能回來給沈曦瑤喂飯,也隻有他喂才能多喂進一些。
“是。”小翠應是退出房間。
“舒蘭,你去打盆熱水來,過會兒將軍回來淨手。”
“是。”舒蘭悄聲退出房門。
柳姨娘轉頭望向床榻上安靜的女兒,眉頭緊鎖,無聲歎口氣,繼續按摩。
不多時,舒蘭抬著一盆熱水,和小翠一起進了屋。
“姨娘,門房說剛才將軍差人傳來話,說今晚會晚點兒回府,讓您先喂小姐吃飯。”
柳姨娘點點頭,在盆裏洗了手,將還溫熱的雞粥遞給舒蘭。
“今日你來喂吧。”
舒蘭受寵若驚,不知所措的接過粥碗,雙眼含淚感激的望著柳姨娘。
自從那日,老夫人和將軍除了當天罰她跪了一日,之後雖沒再責罰,也不許她再伺候沈曦瑤,平日她要麼站在遠處看,要麼隻能遞點小東西。
“愣著幹啥,餓著瑤兒,以後可不讓你在跟前。”柳姨娘扶起沈曦瑤半坐著,眼神嗔怪。
舒蘭連忙點頭,擦了一下眼角,又擔心不幹淨,放下碗飛快的洗了一下手,抬起碗小心的一勺一勺喂著。
沈曦瑤今日胃口不太好,隻吃了半碗就怎麼也喂不進去了。
這下舒蘭更加慌亂,慌忙起身,像犯了錯的孩子,雙手捧著碗,手指不停摳著碗邊。
“行了,瑤兒定是知道今日不是將軍喂的,在鬧脾氣,收拾收拾過會再試。”
給沈曦瑤換了床褥,又換了一身幹淨衣裳,三人已經大汗淋漓。
自從沈曦瑤昏迷,柳姨娘每日都將她收拾得幹幹淨淨,她的女兒這般青春美麗,即便躺在床上,也要像鮮花那般開放。
“咦,這是什麼?”
方才急著換床褥,並未發現地上的信箋,這會小翠發現,好奇道。
想必是方才抽新被褥時一並帶出來的,柳姨娘接過信箋攤開,借著燭火微弱的光線仔細看。
這個筆跡並不是沈曦瑤的,確切的說,不是原主的,抬頭寫著顧霆軒的名字,柳姨娘並未看下去,而是將信箋收起疊好放進信封裏。
“是給顧將軍的。”
三人又輪流給沈曦瑤按摩一陣,柳姨娘心癢難耐坐立難安,那筆跡明顯不是自己女兒的,難道是別的女子給顧霆軒的情信?
柳姨娘找了個由頭將舒蘭二人支出去,翻出信箋來看。
看完後,柳姨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徹底傻眼。
雖然筆跡不似沈曦瑤的,但寫信人稱沈尚書為爹,不是女兒還能是誰?
柳姨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女兒竟然懷疑自己的爹是殺人凶手,望了望床上的女兒,心裏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