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那人離去的方向徐騫一陣小跑繞過了職工大學,到了馬路的另一端向著他迎麵走去。沒走幾步,那人就發現了他,步伐明顯一頓但馬上又恢複正常,兩人交錯而過。走出不到二十米徐騫就感覺到了那種被窺視的不安感。他笑了,心知魚已上鉤。
就這樣徐騫帶著那人漫無目的地走著,這個時代城市的照明係統並不發達,上弦月月光黯淡不甚明亮,這個沒有夜生活的時代,路上總是行人稀疏。即使是這樣,徐騫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下手地點。
又走出了一段距離,徐騫已經暗暗心急,在這樣下去對方肯定會懷疑自己。再次掃視四周,徐騫忽地眼前一亮發現了不遠處的一個建築工地。走近一看,工地上的工人們正圍坐在大門口的黑白電視前麵聚精會神地收看著《鐵道遊擊隊》。暗道:就是這裏了!繞過大門口,從疏密不一的柳條圍欄鑽進工地深處。徐騫稍微誇張地做出一副鬼鬼祟祟模樣四下找尋著什麼,雖然感覺到那人沒有跟進來,但背上那種窺視始終沒有離開,徐騫大為放心。終於選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地上排列著的幾個已經放入了捆紮好的鋼筋卻還沒有倒入混凝土的樁基孔洞。放開目力探頭向下看了看,大概有3~4米深。在軍挎包裏摸索著把之前“繳獲”的勃朗寧BABY微型手槍和從那人身上搜出的雜物包進了剛才包稿件用的報紙。又故作小心的東張西望一番後丟進了孔洞,然後徐騫假裝驚慌地從另外一側圍欄縫隙溜走了。
過了3~4分鍾當他返回孔洞時,那人已經在孔洞的底部撿起報紙包正要向上爬。運足目力,徐騫隻用了一發子彈就爆了他的頭。再次殺人,他已經沒有的最初的緊張,有的隻是嗜血後的興奮和快感。擺了一個自認為很帥的造型後,吹了吹槍口根本不存在煙,徐騫喃喃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在工地柳條籬笆外撅著屁股等了一個多小時,看完電視的工人們才開始陸續返回工地繼續嬉鬧笑罵著工作。直到親眼看著工人們用最原始的攪拌機把混凝土澆灌進樁基徐騫才徹底地放下心,一屁股坐在地上。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有些疲憊。
還好趕上了最後一班公交車,車廂的每一次搖曳都仿佛會抽走徐騫的一絲氣力,直到最後,徐騫昏昏睡去……夢中,向琳微笑著撲入了他的懷抱。
待到李文韜悠悠醒轉時體內巨大的創痛襲來,刺激的他大聲叫了起來,四周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摸索過後,李文韜發現自己是在一個窄小的土洞之中。強忍著劇痛,憑借著頑強的意誌,使勁了全身的氣力他終於爬了出來。
借著微弱的月光,李文韜看清了周圍。終於回想起已經不知過了多久的一幕一幕。脫下襯衣檢視著傷口,兩處貫穿傷竟然沒有要了自己的命,呼吸間強烈的劇痛告訴他肺葉肯定是被打穿了。李文韜不禁感歎生命力的強悍,更多的卻是在惱火自己的大意。一向自負的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差點死在一個毛孩子的手上。雖然彈孔處已經被高溫燒灼止住了大部分的血,李文韜還是用襯衣做了一個簡單的包紮。
掙紮著站起身,收拾好了洞口的狼藉,李文韜帶著強烈的憤恨咬著牙蹣跚地走進了夜色之中…….
基地醫院裏,護士小唐半夜巡夜完畢後路過注射室時發現注射室的門竟然是開著的。推開門一看,注射室內一片狼藉。小唐急忙喊醒了值班大夫報告了情況,保衛處全院查看後發現除了注射室有人翻動過並丟失了少量的藥品外,藥房和急診處置室也被人闖入過。好在沒什麼大損失,隻好等到天亮上班後向上級彙報。一陣小騷亂後眾人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