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生萬般,回春大地。
三月季節微風不燥,陽光正好,暖陽照耀在大地上,照耀在私院,照耀在地上的人。
紅衣,半白發。
地麵,血跡,一灘。
男子,嘴角,血漬,暗紅。
他微弱的呼吸著,似乎下一秒就要呼不出氣息來了。
他不知道在堅持著什麼,不過好像在等一個人。
他等了一會兒,是他等不了許久了,或許他再也等不到了。
她,怎麼還不來啊。
他的眼神越來越暗沉,地上的血跡也已幹涸,他無力的俯趴在地上,目光呆滯的望向那緊閉著的大門。
院子裏一個人也沒有,沒有人可以幫他,去向她傳話。
他還有好多話沒有對她說呢。
終於,饒是他執著的意誌力再強大,也抵不過區區凡體的生命流逝。
他知道,他的路已經走到盡頭了,可是他好舍不得啊。
為什麼她遲遲不來呢?
是不是,新婚燕爾,佳人在伴,婚房作樂呢?
苦澀的味道悄無聲息的流淌。
這麼一想,他倒是徹底斷了求生的欲望,讓失血過多成為他的死亡原因。
姐姐,愛你…不曾悔過,可我後悔、過於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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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梧國開國百年餘載,舉國太平盛世,百姓安家樂業,一片欣欣向榮之景。
朝中兩大功臣蘇千瓊、季毅年兩人,自小義結金蘭,隻因蘇、季兩大世家世代交好。
西梧紀年,九四年五月初,開夏之際,迅日暖陽,蘇祖正君與季祖正君同時被診斷出懷有身孕數月有二,蘇、季兩家同喜,次日,帝家遣人送禮祝賀,同日下午,官僚財閥紛紛送禮道喜。
厲明年三月,開春之際,蘇祖正君率先破水,曆時五時,才等到季祖正君破水,蘇祖正君先誕一女,季祖正君緊追其後誕下一女。
兩大世家同時喜得長女,兩家皆是歡天喜地,普天同賀。
蘇祖正君生得女兒,名為千瓊。
季祖正君生得女兒,名為毅年。
自此,千瓊和毅年兩人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成長,一起考功名,一個考了文,一個考了武,一個當了文官丞相,一個當了武官太尉,一個文縐縐,一個粗憨憨。
不僅如此,她倆還同時娶親,蘇千瓊娶了京城名門葉家金郎,次子葉袖,而季毅年則是娶了普民溫家獨子溫如玥。
兩人也是出了名的寵夫,正當眾人皆以為曆史又要重蹈覆轍的時候,蘇正君肚子有了動靜,而季正君的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
帝家遣人送禮道喜,百官千權紛紛賀喜。
唯獨蘇正君悶悶不樂。
蘇千瓊問其故,隻聽得自家夫郎說道:“我與如玥說好的生對青梅竹馬,他那遲遲沒有動靜,我這月份大了,等不了他了。”
蘇千瓊聞言哈哈大笑:“你是怎滴,我爹非得等到季叔叔破水才生,你也要學著我爹拖個五時辰,哦不,五個月才生?”
“妻主!”葉袖嬌嗔一聲,“我還不是想延續兩家的默契。”
“哈哈,我的袖兒啊,兩家的情分可不是靠巧合來維持的,你啊,還得再學學打理外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