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皓與幾位友人悠然自得地漫步於詩會現場,他們時而駐足觀賞牆上掛著的詩詞佳作,時而交頭接耳低聲評論幾句。
就在這時,偶爾有一些自詡才子的文人墨客認出了薑皓,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快步上前,拱手作揖,滿臉堆笑地表示希望能向薑皓討教一番詩詞之道。
然而,麵對這些人的熱情請求,薑皓隻是微笑著輕輕搖頭,婉言拒絕,表示自己今日隻想隨性遊覽,無心探討詩詞。
那些被薑皓推辭的人眼見如此,臉上不由露出些許失望之色,但很快便轉過身去,湊到一起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隻聽那細碎的聲音傳入旁人耳中,無非是些諸如“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輩罷了”、“明明有些才學,卻故作清高”之類的言語。
站在一旁的陳婷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不禁對薑皓等人的反應感到十分詫異。
隻見她蛾眉微蹙,美目流轉間滿是疑惑。終於,按捺不住內心好奇的她移步走到薑皓身旁,朱唇輕啟,柔聲問道:“薑公子為何這般示弱於人?以薑公子您的驚世才華,隻需稍稍展露一手,必定能夠技壓群雄他們。”
聽到陳婷這番話,薑皓心頭微微一驚,暗忖這女子倒是目光如炬,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不過他麵上依舊不動聲色,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推脫道:“陳姑娘實在是太過抬舉在下了。若是我當真有此等才學,又怎會屢屢遭受他人的冷嘲熱諷呢?”
其實,薑皓此次前來參加詩會,最主要的原因乃是受到了小姨子潘鈺的邀請,至於在詩會上與人爭強鬥勝、顯露鋒芒之事,他著實提不起半分興趣。
畢竟,他此番前來的目的僅僅是放鬆心情,盡情遊玩而已。
而一直陪伴在薑皓身邊的潘偌,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慢慢地理解並接受了如今這位性格溫和、與世無爭的夫君。
她慢慢了解相公的性情喜好,所以當看到他麵對別人的挑釁和譏諷時,表現得如此淡定從容,絲毫不為所動,潘偌不但沒有絲毫埋怨之意,反而從心底裏尊重他的選擇。
此刻的潘偌心想,既然夫君喜歡這份寧靜祥和,那麼自己便安安靜靜地陪著他便是,至於外界那些紛紛擾擾的閑言碎語,又何須放在心上呢?
越是想要寧靜,可上天偏偏要與他作對。
沈駝和許霆二人在人群中瞅見了薑皓,有些驚異。
前日,付凃命潘鈺務必邀薑皓到來,原本他們二人對此並沒抱多大希望,畢竟,薑皓的臭名,不是靠一兩首詩詞就能洗白的。
所以,他們更多的認為薑皓並不敢來,然而,沒想到薑皓竟然不自量力,真的來了。
二人對薑皓恨之入骨,但又對薑皓的才能拿捏不準,奈何他們本身的學識又有限,想要與薑皓切磋文采,又怕出糗。
二人在人群裏交換了幾次眼神,便有了主意。他們提醒了付先生,說是薑皓來了,又在其他文人麵前,特意誇讚了薑皓的詩詞。
這些文人裏,便有幾個汶水縣出了名的才子,學識比周頤要強上不少,聽說勝過周頤的薑皓也來了現場,好勝心大起,想要與之切磋一番。
幾人拱衛著付先生,走到了薑皓近處。
付凃心道,看你今天還有什麼辦法蒙混過關,想來不會有人賣給你好的詩詞。
許霆攔住薑皓幾人的去路,並虛情假意道:“這不是元皙兄麼,百年難遇的稀客啊,想來元皙兄近期又有佳作問世了。”
薑皓微微皺眉,懶得理會對方,要向別處走去。不過,對方卻不依不饒,再次攔住他的路。
沈駝接著說道:“元皙兄,,這是怎麼了,當日在晴雨樓,你可是大放異彩啊,今日莫非要做縮頭烏龜不成,還是你那首《定風波》是偷來的?”
潘偌和潘鈺聞言,皆露出怒意,想要替薑皓打抱不平,卻被薑皓攔住了。
他雙眼微眯,冷言道:“既然二位覺得在下是抄襲,那不知二位敢不敢與在下比試一次,提醒你們一下,和我比試,代價很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