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陰暗的下水道,蘇侖匍匐著身軀緩緩前進。
偶爾落下的水滴打亂這寂靜的氛圍。
蘇侖摸索到一片鐵網之下,本應牢固的鐵網此時卻被蘇侖緩緩推開。
輕輕一躍,蘇侖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地麵上。
蘇侖看了一眼在自己頭上的監控。
睜開猩紅的雙瞳注視著周圍。
把自己的身體蜷縮在一定範圍,在牆角左右手撐著牆壁。
一點一點向天花板挪動著自己身體。
動作迅速且熟練。
伸出一隻手同樣也輕鬆推開通風口網,抓著風口一用力便上到管道裏。
再次爬了一會,在天花板上儲藏室裏的物品清晰可見。
蘇侖從把兜帽摘下,手掌對著擺放整齊的藥劑盒。
一股常人無法看見的精神力噴湧而出,藥劑盒也隨之升起,緩緩移到蘇侖手中。
拿到兩盒最上層的東西,又把懷裏的盒子用精神力操控放到最下層。
蘇侖懷裏包裹緊貼,又按照原路返回。
來到地麵,猩紅的雙瞳褪去。
確認四周無人後,才堪堪吐了口濁氣。
剛才他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被監控察覺到的後果,他無法承擔。
身穿的免熱捕捉衣是從麻生那借來的,不然剛從下水道冒頭,自己就會被射成篩子。
蘇侖抬頭看向朦朧晦暗的黑夜,稀稀碎碎的月光不比閃爍的霓虹燈明亮。
街道兩旁虛幻閃爍著的律動光暈,顯得稀疏的街道愈加孤僻。
蘇侖調了調衛衣兜帽的鬆緊,抬起手臂看了一眼左腕上的表:
“11.45”
懷裏的一包東西格外的沉重,似乎在提醒著他還有很重要的事。
蘇侖緩慢的一邊走一邊左右環顧,從一個不起眼的巷子裏走出,冷靜的眼神注視著走的每一步距離,與無數次腦海中模擬的畫麵重合。
作為水光城唯一的艾爾生物藥劑售賣店,蘇侖必須慎重。
終於,走出最後一個光線昏暗的街角,蘇侖鬆了口氣,輕輕抱緊懷中的包裹,開始輕聲慢跑,小心翼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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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微弱的燭光在跳動,小小的火苗就好像蘇梨的生命一樣,脆弱又堅強。
蘇侖的妹妹蘇梨最近查出患有先天病,幾天前才顯現發病。隻能去價格昂貴的生物公司治療,或者,用包裹裏的普瑞卡Ⅱ來勉強抑製病情。
本來他覺醒了超能,可以輕鬆進入上城去體驗所謂的免費治療。
但是他覺醒的超能,卻不能聲張。
太過奇特。
但他又根本籌集不到幾百萬聯邦幣去購買藥劑。
卡裏凍結的一千萬聯邦幣又要十八歲才能取出。
蘇侖隻得出此下策。
“哎”
蘇侖無奈的歎了口氣。
隨後把包裹裏普瑞卡Ⅱ藥劑拿了出來,取下針帽,抬起女孩略顯病態的白皙手臂,輕輕的注射進去。
蘇梨眨了眨她泛紅的眼眸,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
“哥,你是不是為了我去偷藥了”
蘇梨清楚,一百萬一支的藥劑,是他們負擔不起的。
蘇侖沉默不語,一邊又拿起第二支藥劑
他清晰記得蘇梨第一次發病時候的樣子:
高燒不退,全身疼痛難忍,往常會對自己露出燦爛的笑臉也因為承受不住而變得稍稍扭曲。
她才十五歲。
注射完藥劑,蘇梨的臉色明顯變的有一絲紅潤起來。
這個世界,人類對於“病”的研究已經達到頂峰。
癌症、基因病、後天病、殘疾……世界上98%的病都可以用針對性藥劑完美治愈一切。
而這些功勞都歸功於,“艾爾”這個人。
華德曆2999年,艾爾在自己的實驗室驚奇的發現了一種特殊的“物質”它不僅可以“縫合”人類的基因,還可以完美消除人體外來病毒和細菌。
隻有一少部分的基因病無法祛除,這類病人被艾爾稱為神棄者。意為:“連神都拋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