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一個撐著黑傘的高挑青年,而他的身後是一個白雪皚皚的世界,卷著雪花呼嘯而過的冽風肅殺著這片大地。
“赫洛蘭執事?”巴特羅驚訝地看著高挑青年,他輕描淡寫地放下左手,是要有何等恐怖的力量才能一隻手就推開了這扇被冰封的青銅門。
“找到沒有?”西德尼淡淡地問。
“沒有,也許被他們拿走了。”赫洛蘭麵無表情地說。
“不,他們還沒走,說明他們也沒有拿到。”西德尼的目光從赫洛蘭身上移開,往更遠的天藍色鍾塔方向看去。
“還沒走?”赫洛蘭詫異地回頭循著西德尼的視線看去,卻隻能看見一片漆黑。
“兩個人!藏在鍾塔裏。”西德尼閉上左眼,他的右眼仿佛透過禮拜堂,直視著天藍色鍾塔,“不,不該說是藏,她們的實力足以碾壓我們任何人。”
以西德尼右眼的視角看去,那兩個以坐姿出現在他視野裏的是兩團刺眼藍光,她們體內的魔力就像是洶湧翻滾著的的駭浪,而西德尼自己頂多就是一條臭水溝。
“被發現了,不好玩。”身穿黑色百褶裙的女孩噘了噘嘴。
“我們該回家吃早餐了。”另外一個穿著緊身皮衣的女人看著天邊泛起的那抹緋紅,“破曉了。”
“你幫我把早餐留著,我等會兒回去吃。”女孩的聲音突然有種抑製不住的興奮,她那雙紅棕色的眸子流轉著白色的光芒。
“說的好像你找得到回家的路一樣。”女人白了女孩一眼。
“好玩的來了!”
梅西爾攏了攏他那件單薄的金色紫羅蘭花紋長袍,他無視了那些凜冽無形的風刃,無視了靠近他的堅冰,他的身體仿佛是虛無的存在,甚至連一片雪花都落不到他的身上。
“他?一個小屁孩有什麼好玩的。”女人秀美地眉頭微皺。
“他身上的氣味,和那位薔薇皇帝很像。”女孩一臉貪婪地嗅著空氣。
“你是狗鼻子?”女人看著絲毫沒有受到風雪影響的少年,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隨後她冷笑道:“他有資格跟約瑟夫相提並論麼?”
“哎,我肚子餓了,還是回去吧。”女孩垂頭看著自己‘咕咕’叫的小肚子,歎了口氣。
“真的是【霜臨曲】,雖然還遠不及海拉,她到底是什麼人!”少年鋒利的目光直視著女孩,他的黃金瞳和西德尼那隻邪眼不同,邪眼隻對魔力敏感,能夠穿透障礙物看清目標的魔力,而少年的黃金瞳卻能夠做到透視同時具備邪眼的功能,被稱作完美的神之瞳,隻有純正的道格拉斯血統才有概率出現。
“赫洛蘭,弄條路到鍾塔裏。”梅西爾幽幽地說。
“好的,梅西爾公爵。”赫洛蘭說完便用縈繞著藍光的是食指在身前流暢地畫出了一個魔法圖,緊接著,一根根方形石塊從地上升起,最終形成了一條通向鍾塔的階梯,而剛剛鍾塔裏的那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憑空消失了。
梅西爾踏著階梯朝著鍾塔走去,西德尼主教緊隨其後。
“這是什麼圖案?”梅西爾看著壁畫問,“一隻烏鴉和一隻麻雀?”
“群鴉…”西德尼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分明是…”梅西爾看著那隻‘麻雀’陷入了沉思,硬要說是烏鴉也不為過,“可兩隻烏鴉就是群鴉了?”
“群鴉是活躍在黑暗聖戰時期的恐怖組織,隨著溫蕾薩的暗夜精靈大軍失敗,他們也跟著消失了,就像是霧之國海拉死時,霧之國獵龍團也跟著消失了。”西德尼解釋。
“這些烏鴉能和獵龍團比?”梅西爾有點質疑,他對霧之國的曆史很熟悉,獵龍團的巔峰時期是一年獵殺八十九隻成年巨龍,那是薔薇43年,被稱作巨龍之哀的一年。
“沒有可比性的,霧之國獵龍團固然強大,但是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獵殺巨龍,但群鴉是恐怖組織,他們沒有紀律,沒有約束,隻管製造恐怖事件,屠殺除了暗夜精靈之外所有的種族,並且在犯罪現場的每個人都會留下一個烏鴉圖案作為這個組織的標誌,所以進這個組織的必修課是畫烏鴉。”
“所以這個還是實習生?”梅西爾指著那隻介乎於烏鴉和麻雀的鳥類說。
“你也看見了那是個孩子,你像她這麼大還不一定畫得比她好呢。”西德尼半開玩笑地說。
“是啊,確實是個孩子,但是一個孩子能夠創造出這樣的神跡麼?”梅西爾看著庭院裏那些被切成碎塊的屍體,本不應該出現在夏末的暴風雪和那些憑空出現的堅冰,在他的認知裏,這片大陸除了曾經的霧之國君主海拉之外,是不存在這樣強大的冰係魔法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