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
這段時間,她不許嬪妃們亂走,有些人鬧過幾次,可是侍衛們接到的命令是,若有人抗命,直接杖殺,不必先回。
她們也隻能鬧鬧發泄一下不滿,並沒有人真的挑戰安陵容的權威。
眉莊在宮裏,十分煩躁,皇上訓斥了她,現在她連永和宮都出不去,外麵的情形也不清楚,皇上的身體狀況也不清楚。
安陵容出了月子,收拾一番,她要去看看皇上。
皇上雖然病著,卻也傳出旨意,八阿哥取名弘厚。
到了養心殿,安陵容正要進去,蘇培盛上前行禮,“請皇貴妃娘娘安,皇後娘娘在裏麵”。
哦?
年世蘭來做什麼?她不是下不來床嗎?
安陵容內心疑惑,突然反應過來,難道她要殺皇上,還敢親自動手?
她猜對了,年世蘭剛給迷迷糊糊中的皇上喂了點藥,一些可以送走他的藥。
本來這段日子,皇上服食道士的大補丸,又頻頻讓嬪妃侍寢,身子早就虛透了。
安陵容吩咐,任何人不許靠近養心殿,然後向裏走去,碰上年世蘭出來,倆人交換了眼神,安陵容便明白了,皇上他撐不了多久。
行過禮,安陵容向內殿走去。
“給皇上請安”。
她按著宮規行禮,皇上稍微清醒了些,示意她坐在床邊。
“咱們的孩子還好嗎?”,皇上問。
“八阿哥很好,臣妾謝皇上關心”,安陵容緩緩回話,“今日來,是有件事為難,臣妾不敢做主”
“什麼事?”
“冷宮甄氏私通溫太醫,被值守的侍衛抓了個正著”。
皇上的氣血直接湧到胸口,“什麼?那個賤人”。
“侍衛們衝進去的時候,倆人一絲不掛,還是侍衛把他倆分開的”,安陵容點到為止,剩下的讓皇上自己想吧。
“朕要殺了那個賤人,才幾日,她就這麼饑渴難忍?朕還沒死呢”。
皇上氣的呼吸都不均勻了,胸口起伏的厲害。
“皇上,甄氏還有句話,臣妾不敢說”,安陵容決定再加一把火。
“你說”
“甄氏對著闖進去的侍衛大喊,‘你們告訴皇上,溫太醫比他勇猛十倍百倍,在床上,皇上連溫太醫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說完,安陵容跪下,算是請罪。
“賤人,賤人,賤......人”。
她跪了一會兒,直到聽不到聲音了,再抬頭,看見皇上出的氣多進的少,隻是眼睛還瞪了很大。
安陵容俯到皇上耳邊,聲音很小,“臣妾覺得甄氏說的對,您在床上確實不行,真沒感覺,每次臣妾都是賣力配合您,當真是累的慌”。
一股氣血湧到腦門,氣沒上來,徹底熄火了。
安陵容壓著內心的害怕,壯著膽子在鼻尖探了探,確定他死透了,用手將他的眼睛合上。
然後趕緊跑到右麵的櫃子麵前,打開一個格子,拿出裏麵的黃卷,打開一看,果然是傳位詔書。
傳位六阿哥......
安陵容眉間露出狠色,差點為她做了嫁衣。
她把詔書疊好,放進鞋裏,從袖口中抽出皇上哄她玩寫了傳位詔書。
那是前些日子,安陵容幾杯酒勸進肚,然後纏著他把皇位傳給她腹中的孩子,還讓皇上取了名-—弘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