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無人敢動,就這樣僵持著,嬪妃們兩兩三三地站在院中,加上身邊貼身伺候的宮女,烏泱泱一片。
幾個嬤嬤正要上前,安陵容眼神淩厲掃她們一眼,大聲喝道,“大膽,都活夠了不成”。
幾個嬤嬤被這樣一嚇,相互看看,果然不敢再上前,隻有為首的那個嬤嬤走到安陵容身邊,想要動手。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扇下去,那嬤嬤臉上頓時脹紅一片。
“本宮看,你是覺得你一家子的命太長了”,安陵容一字一字說道,壓下怒氣。
人們都愣住了,這安陵容看起來,一向是弱弱的啊。
陽光燦爛,洋洋灑灑地照在翊坤宮,微風吹過,本是個晴好的天。
若是坐下來,飲幾杯茶,當真愜意。
年世蘭氣的胸口起伏,站起身來,手指著安陵容,“你,好大的膽子”,又指著幾個行刑的嬤嬤,“怎麼?連本宮都指使不動你們啦”。
頌芝眼疾手快,扶了年世蘭坐下,又遞上一杯茶,“娘娘,現在小阿哥要緊”。
年世蘭聽了,轉過味兒來,她本來是看戲的,怎麼上台了呀,這孕中的情緒真真起伏不定。
幾人聽了又想上前動手,安陵容輕輕迎著她們上前幾步,用眼神喝退她們,“都給本宮滾一邊去”。
嬤嬤們到底是在宮裏混久了的,雖知道眼前的事棘手,卻也沒有驚慌,整齊地跪下,“皇後娘娘”,別的話沒有,隻跪在原地。
這幫廢物把年世蘭鼻子都氣歪了,這樣一句話竟真的給她們嚇著了。
她放下手裏的茶杯,搭了頌芝的手,悠悠然起身,向前走了幾步,離安陵容她們更近了些,轉頭給周寧海一個眼神。
本宮什麼時候怕過事兒。
周寧海會意,瘸著隻腿快速向安陵容她們逼近。
這個周寧海可不怕這些。
他隻聽年世蘭的,眼看他使勁搖著手裏的拂塵往這邊越來越近。
安陵容眉莊甄嬛三人不約而同輕輕後退幾小步,挨的更近了些,眉莊高挑,這會一邊拉住一個,護住她倆。
這真是秀才遇上兵了......
幾息時間,周寧海已經到麵前,揚起拂塵久朝她們三個打去,寶英采月和槿汐三個人頂在前麵挨了幾下。
曹嬪忙快走兩步到年世蘭旁邊,勸道,“娘娘先息怒,什麼都沒有您腹中皇子重要”,邊說著邊扶了她回座位,順便給了頌芝一個眼神。
頌芝心裏暗暗盤算著,一個皇貴妃一個惠妃加一個皇子,這樣下去,怎麼收場啊。
必須得製止了,下定了決心,衝周寧海喊一聲,“周寧海”
周寧海回頭,頌芝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向年世蘭方向看看,且等等再動手,周寧海收了佛塵,後退兩步。
曹嬪躬身道,“娘娘如今是什麼身份,何必跟她們一般見識,再說,娘娘如今身子重,千萬動不得氣,她們不好,娘娘隻管下懿旨責罰便是,何必讓她們在眼前擾了娘娘的清淨呢”。
見年世蘭臉上稍微平緩了些,繼續勸道,“憑她什麼貴妃皇貴妃,在皇後娘娘麵前,都是妾室,敢忤逆娘娘,娘娘想教訓她們,那是給她們臉呢”。
曹嬪偷瞧著年世蘭,“她們總歸是皇上的妃子,是皇後娘娘座下的人,讓這些奴才們當眾脫了褲子,到底是伺候皇上的”
“知道的說娘娘是待她們好,可這人言可畏,總有糊塗人,小人的嘴,可有什麼把門的,若說了娘娘什麼不好”,說到這她壓低了聲音,悄悄說了句,“太後身子不好,若因心疼娘娘氣病,娘娘自來孝敬太後,自然也跟著著急了”,邊說邊留心年世蘭的神情,“不如,免了她們的打,罰她們個別的?”
年世蘭聽了,果然氣消了不少,眸曹嬪一眼,“本宮身正,為正宮規,還怕流言嗎”
“是”,曹嬪恭敬應“是”。
“不過你說的也有理,太後病著,本宮還是少打打殺殺的了”,說罷想了一想,朝安陵容她們說道,“曹嬪替你們求情,今日本宮就免了你們這頓打,回去罰抄100遍《金剛經》,為太後祈福”。
安陵容和眉莊甄嬛互看了一眼,點點頭,三人跪下向年世蘭磕頭謝恩。
這個年世蘭,不好惹,這是所有人的感受。
“今日本宮也累了,你們都回吧”,年世蘭沒好氣地說一句,由頌芝扶著進了寢殿。
其他人緊張了半天,這會如蒙大赦一般,紛紛相互行了禮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