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鵑,你去看看,明日合宮覲見太後時的衣衫首飾,拜見太後可錯不得半點,本宮和曹嬪說說話,告訴她們都在外間伺候”。
“儀嬪娘娘還是這個性子,不喜人多,你也下去”,曹嬪吩咐侍女出去。
一時,屋裏隻剩下安陵容和曹嬪。
“我一直待在宴會上,不過是些歌舞,皇上和王爺福晉們倒十分熱鬧,宴會散了,皇上本是要去皇後宮裏,隻是剛走到一半,聽說華妃娘娘龍胎不適,讓人請走了皇上”,曹嬪在炭盆旁邊烤一會,悠悠走到安陵容一邊坐下,閑談道。
本在意料之中,安陵容隻點點頭,嘴角一笑,“華妃娘娘這脾氣,看來皇後她今夜要獨守景仁宮了,不過娘娘一向賢惠,想來無妨”,哼,皇後你就好好享受今晚吧,以後的日子怕是更不好過。
嬪妾無能,要送您一份大禮,別嫌棄嬪妾笨拙還請笑納!
曹嬪一會身子暖和了,悠悠走到安陵容一邊坐下,笑道,“賢惠不賢惠的,做姐姐的不知道,隻知道皇後娘娘今晚怕是要失落了,哎,隻怕她還不明白華妃為何會處處針對,還蒙在鼓裏呢”。
安陵容笑著不說話。
“還有一個小事,我無意間瞧見,碎玉軒槿汐姑姑悄悄跟蘇公公搭話,就讓人去走近些聽了一耳朵,好像是莞小主給皇上秀了一首詩”
“哎呦,妹妹是沒瞧見,蘇公公把手帕遞給皇上時,皇上的表情,似乎很是觸動”,曹嬪斷一下,接著道,“隻怕莞常在要複寵了”。
安陵容抬頭望曹嬪一眼,哼哼笑出來,“莞常在會複寵,這不過是時間問題,她在慎刑司所受欺辱,估計這一輩子都忘不了,宮裏沒有恩寵,隻有死路一條,本宮懂,她甄嬛也懂,不過是拿著身份架子不願辜負自己罷了,可有什麼用,這宮裏專門治療各種不服,其實想明白了也沒什麼”。
曹嬪對皇上的情誼本就淺,她從不信情情愛愛的,冷眼看著甄嬛,聰慧是極聰慧的,隻可惜看事卻不準,哪裏比得上眉莊,每一步都狠狠踩在點上。
這一輩子不管皇上對她情誼如何,身在妃位又有皇子傍身,一世的榮華富貴是有的,可那個甄嬛看著受寵,一朝受冷落還不是被無情踐踏,這樣想著,隻開口道,“吃一塹長一智,莞常在這次是真的受教了,哎,你不知道,莞常在的衣服是生生被那些嬤嬤扒下來的,連個裏頭的小衣都沒剩,奇恥大辱”
“還說她不幹淨,要給她淨淨身呢,聽說,哎”,曹琴默謹慎者用詞,聲音壓的低低的,“連,連,連下身都洗了,直接用手,不知有多粗魯”。
安陵容聽了,怒氣直飆到腦門,那些嬤嬤是找死。
眼下她越發肯定那些嬤嬤必定是受人指使,不然她們這是活夠了麼。
就是皇後,雖然她沒有在證據,但,安陵容敢肯定,這件事就是皇後幹的,既然敢幹就別怪本宮要你的命!
安陵容想著這些,可眼下隻氣得胸口疼,冷哼一聲,皇後娘娘,你給我等著,有你的好!
她其實也不想甄嬛過得太過悲慘,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轉了話題,嚴肅道,“這都是些小事,咱們且先不理,這麼晚叫姐姐來,是有件極要緊的事,要馬上幹”。
曹嬪見安陵容如此嚴肅,收了思緒,正了正身子,“妹妹隻管說,溫宜的前程全看妹妹了,我必當竭盡全力地”。
安陵容也坐直了,正色道,“我向姐姐做的承諾一定兌現,將來姐姐的女婿隨姐姐全天下挑,到那時,姐姐若願意可隨了公主去,到時候在公主府那就是說一不二的了”。
曹嬪聽了,一陣歡喜,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若這能如此,此生可別無所求了,隻心裏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有盼頭總比沒盼頭好,便一臉驚喜道,“做姐姐的隻盼著溫宜能有個好前程就是了”。
安陵容眼裏溢出笑,“一定”,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曹嬪說。
接下來安陵容一字一句說了她的計劃,曹嬪越聽越驚,越想越害怕,這,這怎麼可能?
看曹嬪神情,安陵容道,“姐姐害怕了?”
“這樣的事,若是做,必得一次成功,若是出了差錯……”,曹嬪憂心道。
“有華妃擔著”,安陵容一臉淡定地說,然後就直直看著曹嬪,“與咱們不相幹的”。
聽了這話,曹嬪才反應過來,是啊,有華妃擔著,緊張的神情這才舒緩下來,換了笑容,“哎呦,是呢,有華妃呢,妹妹越來越有將帥之才了,穩坐著,談笑間的幾句話,經風吹到外麵,就變成殺人的劍,且不見血”
安陵容哧地笑出來,“姐姐,這是誇我呢嗎?”
還有這樣誇人的?
倆人絮絮聊了近半個時辰,曹嬪方起身回宮。
關於皇後的一場陰謀,慢慢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