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見安陵容眼神中帶一絲憂傷,心疼問道,“容兒,可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
安陵容俏皮一笑,“皇上,臣妾能時常相伴皇上左右便心滿意足”。
皇上手撫安陵容的發絲,“在朕麵前,你不必事事小心,朕待你不同,你知道的”。
安陵容低下頭,思索片刻,微微抬頭望著皇上,“明日就是除夕了,臣妾在想,母親她可好?”,剛提到母親,安陵容眼淚便啪啪落下。
皇上舒展眉間,在安陵容耳邊悄聲道,“朕把你父親調進京如何?”。
“皇上”,安陵容心中一熱,一種說不清的情感湧進心頭,眼前的皇上是她上次從未見過的樣子,自小到大,她還從未有過被人捧在手裏的感覺,除了她的母親,卻沒想到現在卻躺在當今天子的懷裏,被嗬護。
安陵容恍惚間覺得皇上對她許有些真情,隻是每次這種念想剛一冒頭,就有一個無形的巴掌猛呼過來,讓她又回到皇上薄情的現實中。
“皇上不可,父親他……”,安陵容低下頭,低聲呢喃,“他是臣妾的父親,臣妾不能說父親的不是,隻是”。
安陵容的猶豫落在皇上眼中,落進了他心裏。
“臣妾先謝過皇上,隻是父親他並無大才,求皇上不要讓他進京,給他找個偏遠地帶,好好養著也就是了”。
安陵容雖然十分想念母親,理智告訴她,她父親不可進京。
那是個不堪大用的,京城非富即貴,若真有不堪的事發生,帶來的將是滅頂之災。
皇上心裏微微一震,柔聲道,“朕身邊的人,前朝後宮,人人都求榮華富貴,高官顯位,隻有你,隻有你不求”,皇上眼中盡是柔情,眼前的安陵容太讓他想不透。
她竟然拒絕給父親升官,皇上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從來沒有。
這一刻,要好好愛護安陵容的心思愈加濃烈。
皇上就這樣看著安陵容,屋內的香味似隱似顯,在炭火暖氣的烘烤下,好像很輕微,又好像很濃烈,皇上狠勁壓住一股衝動,明日除夕她又不得空歇著,明日吧,明日。
皇上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怕拿不住體內的熱火,趕緊呼出來,揀些輕鬆話題聊著。
安陵容說起小時候不受父親喜歡,姨娘們和姨娘們的孩子是如何欺負她們母女,惹得皇上一陣陣心疼。
第二日,伺候皇上穿了朝服,一雙眼睛含情脈脈忽閃著在皇上耳邊軟糯糯道,“今晚,是除夕,皇上還來嗎?”
皇上聽了這柔柔的聲音,身子早酥了一半,猛地攬過安陵容的細腰,低頭閉著眼在她脖子裏大口一吸,“容兒好香”。
安陵容輕哼一聲,皇上睜眼正好與安陵容的眼神對上,見安陵容嬌媚,不覺看住了,那眼神像是要吞了安陵容似的。
好容易皇上出了延禧宮,安陵容這才半躺到貴妃榻上,吩咐寶鵑幫她捏一捏酸痛的後背肩膀。
安陵容用過早膳後,吩咐把宮裏例外灑掃一遍,掛好紅色燈籠福貼,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安陵容想若都是這樣安詳的日子就好了。
閑來無事,安陵容帶了寶鵑去富察貴人那,說一會子話,富察貴人倒不像剛進宮時那樣疏遠,客氣之餘,也十分願意親近安陵容。
約摸一個時辰,安陵容見收拾的差不多了,延禧宮煥然一新,果真是新年新氣象,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便把她宮裏的小太監宮女們都喊到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