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也覺得好笑,跟著一笑坐下,點頭謝過沈夫人。
三人閑聊著,時間過得很快,近午膳時候,安陵容起身告辭,沈夫人親自送她出來。
回宮路上,安陵容心緒亂亂的,說不出為什麼,就是突然很想哭,淚不覺間順著臉頰流下,看著眼前夏日風光,花草茂盛,綠樹茵茵,湖裏水波粼粼,眼前風景,亭台樓閣,一草一樹,原來這樣好看。
這沈夫人果然是個董事的,把感謝都落在了實處。
是個能處的。
她心裏清楚,眼前的一切都是源於皇上的寵愛,可皇上的薄情她是再清楚不過的。
這日午睡後,安陵容出了繁英閣往碧桐書院去,臨出門想起弟弟們上學,可不能太寒酸,處處是用錢的地方,必得挑些東西銀兩送家去,便吩咐寶鵑去辦。
於是帶了寶英出門,迎麵看見曹嬪、欣貴人走過來,忙掛了笑容上前行禮,“給曹嬪娘娘請安”。
“妹妹快起來”,曹嬪笑著虛扶安陵容起身。
安陵容和欣貴人按著宮規行過禮。
“安妹妹這是往哪裏去?我和欣貴人要去給華妃娘娘請安,妹妹若是得空,一起去吧?”,曹嬪笑著邀請安陵容。
“是”,安陵容應是。
“呦,安貴人果真是個安靜人,惜字如金的,怪道皇上願意你在跟前服侍,不像我這話多”,欣貴人望著安陵容笑道。
安陵容隻低頭作害羞狀,“哪裏哪裏,皇上更看重姐姐的”。
哈哈哈哈,欣貴人一笑過去。
三人剛進清涼殿,便覺到涼風習習,雖是夏日,卻清爽的很,這清涼殿果然建的極好,等入了內殿,一股清香飄來,清爽舒心,一掃夏日煩躁。
華妃一身家常裝扮,在上首受了三人的禮,吩咐看座,上茶。
“嬪妾一進娘娘的清涼殿,便覺得清爽無比,夏日避暑最是好了,皇上果然最在意娘娘”,欣貴人適時奉承道。
自皇後病著,華妃獨掌大權,這清涼殿就沒清淨過,請安問好奉承巴結的人一波接一波,天天的熱鬧一片。
華妃隻望著欣貴人淡淡一笑,“公主可還好?”
欣貴人見華妃提起孩子,忙站起來幅了幅,“有娘娘庇佑,公主一切安好”。
“皇後娘娘病著不理瑣事,後宮諸事都是娘娘在操持,後宮這樣井井有序,都是娘娘辛苦,嬪妾們隻望著娘娘也要保重身體”,安陵容笑道。
華妃近來受的奉承之語不少,此時隻看著安陵容抿嘴一笑,“妹妹的嘴可真甜,隻要能讓皇上安心,這點子勞累算得什麼”。
安陵容笑容可掬,“諸事繁雜,又要安排聖駕回鑾,可娘娘氣色卻這般好,娘娘平日是怎樣保養,也透露些給嬪妾們”。
“娘娘那是天生麗質,豈是你我學的來的,就算咱們把整盒的粉都呼臉上”,欣貴人嗬嗬一笑打趣著,轉頭望著華妃笑道,“也不及娘娘萬一的”。
“今是怎麼了,每個人都這麼會說話”,華妃臉上揚起一抹笑嗔道。
“每每來娘娘宮中請安,都聞得一股清香,此香倒與別的不同,香味雖農一些,卻好聞的很,臣妾鬥膽,敢問娘娘用的什麼香”,安陵容笑道。
華妃轉頭示意安陵容,順著華妃目光看去,果然一頂精致香爐,細聞下,香味撲鼻。
“這是皇上獨獨賜給華妃娘娘的,整個宮裏,你呀,就隻能在華妃娘娘這聞一聞了”,欣貴人笑道。
華妃端起茶,拿茶蓋撥弄著茶杯裏的茶葉,笑著聽她們說話。
“嬪妾想,世間萬物都有它獨有的氣質,比如蝴蝶,一種蝴蝶隻鍾情一種花香,蜜蜂也是,總不能一隻蜜蜂見到所有花都去采蜜,這歡宜香名貴無比,也隻娘娘能用”,安陵容插一句。
“這話是了”,曹嬪笑著應是轉頭看著欣貴人,“咱們懷孕那會是初夏,百花盛開,到處是花香草香,是不是公主喜歡這香味,所以懷的都是公主,你說是不是?”
欣貴人一笑,拿起茶杯飲一口茶,忽而似想到什麼,正色道,“曹嬪娘娘雖是玩話,真沒準,或許真有關呢,娘娘習慣這香味,保不準孩子喜不喜歡,所以至今未……”。
見華妃正了正身體,看著她,才覺得失言,忙起身跪下,“嬪妾該死,一時口不擇言,娘娘恕罪”。
華妃倒也沒生氣,擺手示意欣貴人起來,“閑聊罷了,何必這樣小心”。
“謝娘娘”,欣貴人起身坐好,其實華妃雖然跋扈,若不跟她爭聖寵,她倒也和氣。
接下來,不過閑聊,見時辰不早,三人辭了華妃,出了清涼殿。
欣貴人掛心公主,與二人早早分別。
安陵容和曹嬪並肩走著,見四周無人,安陵容低低道,“接下來就看姐姐的了”,曹嬪點頭一笑,倆人各自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