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當時你就在我跟前,你可聽清了?”
“小主,您都問了多少遍了”,采月端起安胎藥遞給眉莊。
眉莊突然想起安陵容曾說過總覺得每次見皇後娘娘後背冷森森的,怎麼會?安陵容心思細膩,她發現什麼了?
是皇後?
是皇後!
眉莊因受了驚嚇,動了胎氣,喝了藥,迷迷糊糊睡去了。
回到清涼殿,華妃換了家常衣服。
“這件事辦得好,我看皇後今後還怎麼訓誡宮嬪,還怎麼統領後宮”,華妃望著曹嬪笑道,今晚她可是太痛快了。
“是娘娘運籌帷幄,如年大將軍指揮千軍,嬪妾不過一個馬前卒,跑跑腿罷了,嬪妾能為娘娘分憂是嬪妾的福氣,不敢當娘娘誇獎”,曹嬪謙虛道。
“這人做事還挺利索,不過月餘就得剪秋信任,不然還真不好辦”,華妃含笑看著曹嬪,滿意道,“說到底還是你心細發現剪秋起了心思,才能一擊即中,不過也是,皇後怎地不放剪秋出宮去?”
“嬪妾私下想著,隻怕是剪秋忠心侍主自個兒不願意,或是盼著有一天皇後會指了她伺候皇上也為可知”,曹嬪道。
“哼,癡心妄想!”
“拿三千兩銀子給那侍衛的家人,他為本宮盡忠,本宮絕不虧待他家人,把他們送到江南去”,華妃吩咐周寧海。
“能為娘娘做事是他們的福氣,他以一人之命,讓全家衣食無憂,也算死得其所了”,周寧海奉承道。
“你為何替剪秋求情?”華妃想到剛才曹嬪所為,不解的問道。
“娘娘,經過這件事,剪秋怎麼都不中用了,就算被皇後救出,她難道還有臉出現人前?她不能死,她自小伺候皇後,若皇後要做什麼事,必少不了剪秋,她一定知道很多事,以後必然有用的上的時候”,曹嬪一臉得意說道。
華妃抬眉露出一股狠,“對,她一定知道不少事,是得留著她”。
曹嬪想了想,將身體傾向華妃,低眉道,“還有,隻要剪秋在,今晚的事就過不去,她會時時刻刻提醒眾人,於皇後這就像卡在喉嚨的刺”。
“嬪妾倒是要謝謝齊妃娘娘了,她隻一味巴結皇後,沒想到竟然敢當眾替剪秋求情,倒省了許多事”,曹嬪抿嘴笑道。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華妃哈哈笑兩聲,“你果然是個心細的”。
華妃扭頭拿手帕拭嘴,“真是痛快!”,見曹貴人略有所思,“怎麼還有不妥?”
“娘娘,今日事發突然,眾目睽睽下,皇後來不及思考,若皇後冷靜下來,不知會如何反應?”,曹嬪問道。
“皇後?哼”,華妃挑眉冷哼一聲,嘴角輕揚,輕蔑地說道,“她愛怎麼反應怎麼反應,就算告訴她是本宮所為,那又如何?她沒有證據罷了,她敢吵到皇上跟前嗎?若她私下處理,本宮協理六宮許久,這宮裏也不是她一人說了算的,她若是敢憑空汙蔑本宮,哼,本宮讓她好看!”,華妃巴不得皇後知道呢。
要開展咱們就戰,還怕你不成。
曹嬪想一想,華妃說的也不無道理,笑道,“娘娘英明,皇後平日裏的賢惠皇上是常誇的,她不敢撕破臉,因為查下去,她未必全幹淨”。
華妃露出滿意笑容,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見時辰不早,曹嬪因記掛溫儀公主,辭了華妃回宮。
剪秋的事就像長了腿一般,一夜之間傳遍整個圓明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