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說的是,你們一心侍奉好皇上最要緊,趕緊為皇室開枝散葉,其他的禮節,本宮不會苛責你們的”,皇後繼續說道。
“謝皇後娘娘”,眾人忙起身行跪禮。
隻華妃娘娘穩穩當當坐著,一臉笑意溫柔的說道,“呦,若是家常說話,動不動就謝恩行禮,那不光咱們累,皇後娘娘也累啊,是吧,皇後娘娘”。
“華妃說的是,都起來吧”,皇後看著大家說道。
安陵容低頭看著自己腳尖,默默數著告退倒計時,有人搭台,有人唱戲,她就安靜看戲便好。
不大一會,眾人見皇後略有疲色,告了退,出了景仁宮。
華妃一身華服映的她尊貴無比,坐在轎輦上回頭狠狠望一眼景仁宮的牌匾,心中恨意繚繞,“皇後,隻怪我現如今沒有證據,不能扳倒你,可隻要我年世蘭在一日,你就休想有一日安生”。
“嬪妾今日給皇後來遲,多謝華妃娘娘替嬪妾解圍”,甄嬛跪下說道。
“恩”,華妃看也沒看她,隻斜著眼恩一聲,算是回應。
眉莊邀安陵容和甄嬛去她宮裏坐坐,見華妃的漸遠,四下無人,一臉憂心說道,“嬛兒,我總覺得今日華妃娘娘一反常態,雖說她平日裏也是跋扈慣了,可這樣當眾給皇後沒臉,也是驕縱過頭了”。
“華妃這樣做,一下子讓我成為眾矢之的,這一箭雙雕,既讓皇後難堪,又側帶著讓大家覺得我壞了規矩,恃寵生嬌,這是把我放到火上烤呢”,甄嬛歎息一聲認真地說道。
“那剛才,你還謝她?”眉莊不解的問道。
“謝是要謝的,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甄嬛一笑說道。
眉莊點頭,“是,可你今日為何遲了?你一向是個謹慎的”。
甄嬛左右望望,小聲說道,“在路上,有小太監不小心把我衣服弄濕了,回去換一次,就晚了”。
眉莊點點頭,轉向安陵容,“咦,陵容今兒怎麼這麼安靜?剛才給皇後請安一句話沒說,現在也悶悶的”。
安陵容邊思索邊緩緩道,“莞姐姐,我有點不明白,華妃明明是幫你呀?多謝恩寵不好嗎?”
“皇上去碎玉軒什麼日子不能去,偏華妃慫恿皇上在十五月圓該與皇後團圓這日去碎玉軒,皇後雖不會認真計較,怕是心裏也不大痛快,其他妃嬪怎麼看,剛才你都看到了”,眉莊明白過來後,細細解釋道。
“哦”安陵容長哦一聲,一副懂得樣子,“雖然看起來是幫莞姐姐,其實是在害她”,安陵容略歪著腦袋,思索一會繼續說道,“那,快年下皇後娘娘讓眉姐姐做了很多事,比如讓眉姐姐各宮查看裝點,當時覺得皇後看重姐姐,這會想起來好像不大對呢”。
倆人聽她這麼一說,都停下腳步,扭過頭看著她。
“記得眉姐姐來延禧宮各處查看一番後,富察貴人曾抱怨,‘都是一同進宮,不過讓她學者協理六宮,瞧她那輕狂樣,若真協理六宮還不飛上天呢’”,說到這,安陵容放低了聲音,停頓片刻,“可想那位分比眉姐姐還高、入宮更久的的嬪妃會怎麼看了”。
一句話說的眉莊心驚,當時她聖眷正隆,又學著六宮事宜,哪裏能想到這層。
“陵容出身低微不懂大宅子裏的事,有家中主母真心對待妾室的麼?還委以重任,把管家之權交給她?”
眉莊和甄嬛相視一眼,話糙理不糙,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亙古不變的道理,可她們卻因著皇上的寵愛,忘了人性。
三人麵麵相覷,各自歎息著,“以後咱們都小心些”,眉莊囑咐道。
景仁宮內殿裏,皇後讓江福海去庫房裏尋了些珠寶,送去碎玉軒。
皇上抬舉甄嬛,她也要抬舉她,才顯得自己和皇上是一體的。
這個費盡心思爭來的皇後,卻也沒有想象中的光鮮亮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