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下曹貴人越想越疑惑,越想越驚,越想越怕,一身冷汗。
幾天後曹貴人弄了些歡宜香,悄悄著人去宮外找個大夫給看看。
不日宮人回來稟報,“內含大量麝香”。
曹貴人自知道後寢食難安,日日想這件事,更可怕的是安陵容告訴她的幾件事,不出一個月,件件絲毫不差的發生。
那日安陵容提到溫儀公主,曹貴人的心越來越慌,越來越沒主心骨。
旁的都可以不管,溫儀不能有問題。
“音袖,悄悄去請安小主”,曹貴人一刻不等,必得當麵問問清楚,方能安心。
果然,不一會,安陵容到。
“給曹貴人請安”,安陵容行標準的幅禮。
“內室涼好了茶,妹妹快請”,曹貴人直截了當。
倆人進入內室,曹貴人急忙忙問,“這樣的事,妹妹是如何知道”。
“我說過,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安陵容知道曹貴人快要相信自己了,“姐姐放心就是,我不會害姐姐,那歡宜香姐姐讓人查了?我說的可對?”。
“歡宜香”,曹貴人一臉驚懼,顫顫巍巍繼續問,“那是皇上親賞賜的”。
安陵容隻靜靜看著她,並未說話。
曹貴人的眼中露出的恐懼越來越甚,臉色越來越蒼白,“可,妹妹想幹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
“自然是見識過姐姐是如何心智手段,知道姐姐是可堪大用之人,見過姐姐是如何愛女心切”,安陵容並不囉嗦,直接說道,“姐姐看陵容不過認識幾個月,可陵容看來,卻是與姐姐相處了幾十年了呢,放眼宮裏,姐姐聰慧,隻久再華妃威勢下不得施展,受華妃所累,落得淒慘下場”。
安陵容略略思索,“其實我也懷過一個孩子,隻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到這世上看一眼就……”,說到這,安陵容臉色暗淡,淚在眼裏打轉,拉起曹貴人的手道,“所以知道母親失去孩子是常人不能忍受之痛”。
一句話說的曹貴人紅了眼眶,“那我的溫儀……”。
“溫儀十二歲和親科爾沁可汗,姐姐因此封襄嬪”,安陵容冷靜地說道。
一句話如天雷打在身上一般,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使勁咬著牙,“科爾沁可汗?那,那……”。
“科爾沁可汗的年紀做她祖父都有餘,和親不久,可汗暴斃,公主嫁於新可汗”,安陵容冷冷地說道,“姐姐在宮裏以淚洗麵卻無能為力”。
“轟”的一聲,曹貴人隻覺得天旋地轉,想起自己視若生命的溫儀今後竟被受如此淩辱,她的心就像萬把鋼刀插進心口一樣疼的渾身發抖。
若是真的發生,那真如淩遲一般。
身子一軟,跪在安陵容麵前,拉著安陵容的裙子,眼淚撲簌簌掉下來,哽咽道,“妹妹要姐姐怎樣都行,隻求,隻求妹妹救救我的溫儀”,說著磕頭不斷。
安陵容趕緊扶了曹貴人起來,“姐姐言重了,妹妹來找姐姐,就是要和姐姐一起改變命運”,安陵容看著還在哽咽的曹貴人,繼續說道,“妹妹雖活一世,知道些事,卻也勢單力薄,隻怕在這宮裏也難以安穩度日,所以還需姐姐並肩攜手才能行”,安陵容扶曹貴人一起坐了, “姐姐聰慧,若能得姐姐提點,陵容不勝欣喜,咱們一起,定能改變命數,不使溫儀再受上世之苦,妹妹我也可安然度日”。
曹貴人聽安陵容這樣說,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心中疑惑,“恕做姐姐的多問,妹妹與莞常在、沈貴人交好,又一同入宮,為何?”
安陵容苦歎一聲,眼神冷漠無助,“我和甄嬛早就沒了姐妹之情,後來形同水火,她們高高在上,許是我出身卑微,是我不配”。
曹貴人見她不像說謊,也放下了戒備。
一個多時辰悄然過去,這次安陵容與曹貴人的談話,竟出奇的融洽,臨走倆人均麵帶喜色。
雖隻一個時辰,可前後心裏變化卻像‘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這宮裏,無人知道她們倆竟然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