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要評評理,安妹妹這是哄臣妾呢”,眉莊嬌聲說道,“哎呀!”,沈眉莊捂著肚子哎呦一聲,“怎麼了,怎麼了,不舒服?”,唬的皇上立刻緊張起來,趕緊問道。
眉莊瞅著皇上一笑,嬌聲道,“孩子踢臣妾一腳”。
“謔,看來是個調皮的皇子”,皇上摸摸眉莊的肚子。
眉莊本就端莊,此時受寵有孕,更添嬌貴,真真讓人愛憐。
安陵容有上一世的沉澱,多年高位嬪妃浸染的內斂含蓄氣質與此時的清純模樣相襯,說不出的耐看。
皇上在這片輕鬆歡快的環境下暫時把前朝諸多煩心事拋之腦後。
夜晚,養心殿。
“怎麼不見安答應的牌子”,蘇培盛見皇上在綠頭牌來回思考,便朝敬事房太監問道。
“回皇上,自沈貴人有孕後,安小主便求了華妃娘娘撤下綠頭牌,說要照顧沈貴人的龍胎,華妃娘娘說難得她們姐妹情深,就讓奴才撤下了安小主的綠頭牌”,小太監小心翼翼回答。
皇上隻“嗯”了一聲,選了華妃侍寢。
三位有孕小主不能侍寢,隻剩華妃、欣貴人、曹貴人被翻牌子。
皇上多歇華妃處,加之華妃協理六宮一時翊坤宮門庭若市,十分得意。
這日午膳後,安陵容正在宮裏給富察貴人的孩子秀個肚兜,小順子突然進來稟報。
“稟小主,富察貴人在去禦花園的路上摔了一跤,已經移到最近的儀安殿照看,太醫們都去了。”
“啊”,聽到此消息,安陵容一個愣神,刺繡的針紮進手裏,頓時滲出的血染紅了肚兜上剛秀好的花朵。
“小主小心”,寶鵑趕緊拿來涼手帕幫安陵容擦洗。
“無妨,不用慌張,小順子,你去好好打聽打聽是怎麼回事”。
宮裏這些個小太監中,小順子是安陵容親自挑來的,當時一群人中看起來不顯眼,但安陵容隻看了他一眼,就覺得他是個極機靈的,果然在身邊調教這麼些時日,辦事是極穩妥的。
雖然現在還不確定,安陵容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景仁宮絕脫不了幹係。
皇後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哼,隻要你出手,就好。
皇後,你果然還是你。
半日焦急,心思亂飛,直到晚間,小順子方回來,將富察貴人早膳午膳吃了啥,何時去的禦花園,走的哪條路,跌倒時身邊有什麼人,又是如何被安置在儀安殿,眾人是如何驚慌,如何評論,太醫們是如何盡力等事無巨細,全都彙報給安陵容。
安陵容安靜的聽完,賞了小順子,讓諸人退下,隻留寶鵑一人內殿服侍。
“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難道真是意外?怎麼這麼巧,不會,一定忽略了什麼,是什麼呢”,安陵容細細回憶著最近發生的事。
手托著半邊臉望著窗外陷入深思,“不管看起來多麼像意外,一定是皇後動的手”,安陵容想到這,不知為何,突然一股放鬆湧上心頭,似乎還帶著些喜悅,冷“哼”一聲,心想動手就好,就怕她改了性子,真做起母儀天下的皇後。
事後,隻說是意外,富察貴人傷心不用細說,隻在自己宮裏安養,皇上失了一個孩子,對餘氏和眉莊的胎更加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