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如此，多可惜，你就不後悔？”
夜瀟暮神情認真地望著她。
顧槿柔極力保持嘴角的微微笑意，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道：
“那你呢？你把生的機會給了我和弦月尊者，你呢？你後悔嗎？”
夜瀟暮並未有絲毫猶豫，隻道：
“自然不會，我認定之事，從不後悔。”
顧槿柔聞言笑意漸深：
“既如此，那你也一定懂我的想法，我決定之事，也從來不會反悔。”
“況且……沒準來這兒之前，我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如今多活這麼久，早賺了。不過再重蹈一次覆轍，又有什麼好怕。”
夜瀟暮望著她，眼眸深深。
……
而就在二人神色即將迷離之際，顧槿柔終於強烈地感知到了玄靈石的異樣。
其實自從她掉進這誅殺陣後，便嚐試過聯係瑞靈。
但意識流之間似乎始終有一道結界阻隔，仿佛另一頭的人陷入了沉睡一般。
片刻後，瑞靈清亮而稚嫩的聲音終於在耳邊響起：
“主人主人！千萬別睡，清醒一點啊！”
“這個破陣的靈力很熟悉，你嚐試感應一下它，我出不來，隻能靠你自己了！”
這一聲瞬間將顧槿柔的意誌喚了回來。
沒錯，玄靈石有反應，沒準兒真會有聯係，有聯係，就會有生機。
她望著神力流失過多，目前已然處於昏迷狀態卻仍舊緊緊抱著她的夜瀟暮。
他這三年來對她細心教導，又數次相救自己於危難，付出了那麼多，可謂仁至義盡。
這次還丟失了大半神力，如今，也該是她回報些什麼的時候了。
顧槿柔眼中再次燃起了點點希望，變得愈發堅定起來。
即便夜瀟暮沒有別的辦法，但她總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好不容易走到現在，隻要不到最後一刻，她都要努力活下去，帶著他活下去。
這樣……才配做堂堂正正站在他身邊，同他並肩作戰之人。
她勉力伸出沾滿血跡的手，拿起藏於衣袋間的玄靈石，心中禱告：
你也算陪了我這麼久，若你當真能聽見我的心聲，就請幫我們一把吧。
拜托了……
可此刻玄靈石除卻一直閃耀著飄忽不定的光芒，沒有一絲額外的回應。
瑞靈不在，顧槿柔似乎根本無法催動和操控玄靈石的靈力，似乎這塊石頭的一切對於她來說，永遠是被動的。
這三年多以來，她不止一次感受到這一點。